约翰·伯格:当我们观看动物时,我们在看什么?|《伟大的思想》(第一辑)之《为何观看动物》
原標題:約翰·伯格:當我們觀看動物時,我們在看什么?|《偉大的思想》(第一輯)之《為何觀看動物》
約翰·伯格(John Berger,1926—2017年)是英國當代的小說家、畫家、博物學家、馬克思主義藝術批評家,他的《觀看之道》被奉為視覺文化研究必讀經典。在《為何觀看動物》中,伯格沿襲一貫的“觀看之道”,繼續流連于感性與詩意之中。本冊由九篇散文式的獨立短文組成,涉及眾多話題,寫作時間從20世紀70年代到21世紀,足足跨越了四十個年頭。在這本小書中,伯格“觀看”自然界中的動物,“觀看”繪畫中的動物,“觀看”動物園中的動物,“觀看”人性百態。“觀看”的內容具體而感性,但絕不是隨性的。敘述的內容日常瑣碎,語言直白,甚至帶有口語色彩,但每一篇都隱含著他對某一事件的哲理思考。
今天給大家節選本書的第三篇,也是同名篇章《為何觀看動物》。約翰·伯格梳理了人與動物關系的歷史變遷,據此提出了一個與傳統人文主義思想截然不同的觀點,即“動物與人一起構成了人類世界的中心”,動物是獨立個體,“動物也會觀看人類”。然而傲慢的人類根本不愿意接受這一事實,他們在文化上將動物邊緣化,將動物收編入人類文化并剝奪了它們原本的意義。伯格還富有洞見地揭示了動物園與權力話語之間盤根錯節的隱秘關系,并認為貧民窟、集中營、監獄、精神病院等社會機構組織在本質上與動物園類似,都是對物種進行隔離與關押。在資本主義文化之下,人與動物之間的彼此凝視已不復存在,這是無法彌補的損失。讓我們效仿伯格的“觀看之道”,重新思考人與動物的關系,從而獲取一種嶄新的“觀看”世界的方式。
篇幅所限未摘錄全文,有刪減。
作者: [英] 約翰·伯格
出版社: 商務印書館
譯者: 劉彬
*本冊為《偉大的思想(第一輯)》分冊之一
當動物在觀察人的時候,它們的雙眼專注而謹慎。這只動物也會以同樣的方式觀看其他物種。它并非只以這種方式觀看人類。但是,除了人類,其他物種不可能意識到,這只動物的眼神看起來非常熟悉。其他動物會被這種眼神震懾,人卻能夠意識到,自己正在回視對方。
動物打量著人,但它的眼前橫亙著一道令它無法理解的深淵。這就是為什么人能讓動物驚訝。當然,動物,即便是家養動物,也會驚嚇到人。橫亙在人面前的同樣是一道無法理解的深淵,它與動物眼前的那道深淵類似,但并非完全一致。無論人望向哪里,都是如此。人總是帶著無知與恐懼眺望遠方。因此,在被動物凝視時,人類與那些被凝視的景致并無二致。正是意識到這一點,人才會在動物的眼神里感受到親切與熟悉。然而,動物是獨特的個體,永遠不可能與人類混為一談。因此,一種與人類的力量具有可比性,卻絕不可能完全一致的力量被歸于動物。動物所隱藏的秘密非常明確地指向人類,這一點與洞穴、山脈、海洋的秘密不同。
把動物的凝視與人的凝視進行比較,使這種關系變得更加顯而易見。原則上,人與人之間同樣存在難以理解的深淵,但這道深淵可以通過語言予以彌合。即使兩人充滿敵意,彼此完全沒有言語交流(或者兩人操著不同的語言),但語言的存在意味著,即便不是雙向,至少有一方可以得到對方的確認。語言讓人類自我思考,也促進了他們之間的交流。(語言的確認功能包括對人類的無知與恐懼的確認。動物的恐懼是對某種信號的反應,而人類的恐懼則是固有的。)
無論主動還是被動,沒有哪只動物能確認人的意思。動物被殺死、被吃掉,它的能量被認為隨之轉移到了獵人身上并與獵人已有的能量相疊加。動物被馴服,這樣它就能為農民干活兒,變成一種勞動力。但是,因為缺乏共同語言,動物的沉默確保了它與人類之間的距離,它的獨特性與排他性。
然而,正是因為這種獨特性,動物的生命與人類的生命永遠不會混為一體,兩者之間呈現平行關系。只有在死亡的瞬間,兩條平行線才會交匯,或許死亡后,兩條線又重新回到平行狀態:因此,普遍存在一種靈魂輪回的觀點。
由于二者生活的平行關系,動物陪伴人類,充當人類的寵物,這和人與人之間的陪伴關系完全不同。而差異在于,動物的陪伴是為了緩解人類物種的孤獨。
動物地位的降低既有理論依據又有經濟歷史緣由,其過程大致與人被降格為孤立的生產與消費單位相同。事實上,在這個過程中,對動物的態度往往預設著對待人的態度。將動物勞動力物化為機械的觀點被原封不動地挪用到對待工人勞動力的看法中。F. W. 泰勒創建并發展了以工時學與工業“科學化”管理為核心的“泰勒主義”。泰勒主義提出,工作不得不如此“愚蠢”和不近人情,以至于他(工人)的“心智較之其他物種更加像牛”。幾乎所有的現代社會管理手段最初都是在動物實驗中獲得啟發,然后逐漸發展與成熟。所謂的智力測試方法也是如此。現在,在界定人的概念時,即便像斯金納那樣的行為主義心理學家也仍將人的概念局限在他們從動物實驗中得出的結論里。
難道沒有一種途徑能讓動物得以繼續繁衍而不是逐漸消亡嗎?在最富裕的國家的城市里,我們從未見過像今天這樣多的人擁有家庭寵物。在美國,估計至少有4000萬只狗、4000萬只貓、1500萬只寵物鳥、1000萬只其他寵物。
在過去,所有階層的家庭都出于實用目的飼養家畜——看門狗、獵狗、捕食老鼠的貓,等等。無視動物的實用性而僅僅將其當作寵物,這是一種現代操作(在16世紀,寵物往往是指人工喂養的羊羔),從現存的社會規模來看,這也是一種獨特的現象。這種現象是一種普遍而又個人化的退縮(退縮到私人家庭單位中)的一部分,這小家庭為來自外部世界的紀念品點綴著,或者說裝飾著,這是典型的消費社會的特征。
小家庭生活單元缺乏空間、土地、其他動物、四季更迭、自然溫度,等等。寵物要么被絕育,要么被迫與異性隔離,活動范圍極度有限,幾乎被剝奪了與其他動物的接觸,被喂養的是人造食物。寵物的物質化過程在這句老生常談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即寵物逐漸地越來越像它的女主人或男主人。它們是主人生活方式的產物。
具有同樣重要意義的是,寵物主人對待寵物的方式。(簡單地說,養小孩兒與養寵物有所不同。)寵物對主人的某些性格特征做出回應,否則這些特征無法得到確認。從這一點來看,寵物讓主人的身份完整。他對于自己的寵物而言與他對于任何人或任何其他事物而言并不同。不僅如此,寵物習慣性地做出反應,仿佛它能辨別這些特征。寵物猶如一面鏡子,照出那些原本將永遠被掩蓋的特征。但是,雙方在這種關系中都已喪失自主性(主人在他與寵物的關系中展示出獨特的一面,寵物的一切身體需要則依賴主人),原本各自獨立平行的生活已然被打破。
當然,相較于身體的邊緣化,在文化上將動物邊緣化的過程更為錯綜復雜。動物在人的腦海中留下深深的烙印,令人難以忘懷。諺語、夢境、游戲、故事、迷信、語言本身都令人聯想到動物。腦海中的動物不僅沒有被淡忘,還被收編入其他范疇,動物本身因此喪失了原本的意義。更為重要的是,動物已被收編入家庭生活,收編入奇觀之中。
那些被家庭收編的動物類似寵物。但是,正如沒有身體需求或身體限制的寵物,它們將成為人類徹頭徹尾的玩偶。……
在最近一部精心制作的動物圖冊(弗雷德里克·羅西夫的《野生動物節》)的扉頁上寫著這樣一段話:“這里的每一幀畫面在現實世界里只能持續不到三百分之一秒,它們無法被人眼捕捉到。我們在這里見到了前所未見的景象,因為它們完全存在于我們的肉眼之外。”
在隨之而來的意識形態中,動物總是被我們觀看的客體。而它們能夠觀看我們的事實則被置之不理,變得毫無意義。它們是我們不斷拓展的知識的客體。我們對它們的認知標志著我們對它們的權力,也標志著我們之間的區別。我們對它們的認知越多,與它們的關系就越疏遠。
動物從人類日常生活中慢慢消失之際,正是公共動物園興起之時。人們在動物園與動物相遇,觀看它們、凝視它們,事實上是在緬懷兩者之間曾經美好卻永不再來的相遇。現代動物園是一種與人類存在的歷史一樣悠久的關系的墓志銘。人們并不這樣認為,因為他們圍繞動物園提出的問題是錯誤的。
倫敦動物園成立于1828年,巴黎植物園內的動物園成立于1793年,柏林動物園成立于1844年,這些動物園的成立都讓其所在的城市聲名鵲起。它們帶來的聲譽與皇家私有動物園帶來的聲譽沒有本質不同。動物園以及黃金碟子、建筑、管弦樂隊、演奏者、裝潢、侏儒、雜技演員、制服、馬戲、藝術與美食等,曾經是一個帝王或國王財富與權力的象征。同樣,19世紀的公共動物園為現代殖民權力背書。捕捉一頭異國動物象征著對遙遠的異國疆域的征服。“探險者”通過運回一頭老虎或一頭獅子表達自己拳拳的愛國之心。把異國動物作為禮物饋贈給宗主國動物園,成為一種具有討好色彩的外交行為。
然而,如同每一家19世紀的公共機構,無論實質上多么強烈地支持帝國意識形態,動物園都必須宣稱自己的政治獨立性與公益性。動物園強調自己是另一種形式的博物館,其功能在于傳播知識與啟蒙大眾。因此,與動物園相關的第一個問題屬于博物學范疇,人們認為,在這種人造環境中研究動物的自然生活習性具有可行性。一個世紀之后,經驗更豐富的動物學家康拉德·洛倫茨從行為主義與行為學角度提出了一些問題,目的是在實驗室條件下通過研究動物進一步了解人類行為的發軔根源。
同時,基于好奇心,每年參觀動物園的游客多達數百萬人,他們的好奇心非常強烈、非常模糊、非常私人,很難用一個問題來表述。如今,法國境內的200家動物園,每年接待游客高達2200萬人次。與以往一樣,現在仍然以兒童游客為主。
在工業化社會,兒童世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動物形象:玩具、卡通、圖片、裝飾,等等。沒有哪一種形象可以與動物形象抗衡。兒童對動物的興趣濃厚且具有自發性,人們據此認為,這種情況一直存在。當然,早期有一些玩具(當時絕大多數人并不知道什么是玩具)是動物玩具。同樣,全世界的兒童游戲都涉及真實或杜撰的動物。然而,直到19世紀,動物玩具才變成中產階級兒童必不可少的裝飾。在20世紀,隨著諸如迪士尼大型展示與銷售體系的到來,動物玩具成為所有階層兒童期的標配。
在20世紀之前,動物玩具的比例并不高。這些玩具并不刻意追求逼真的現實主義,而是具有象征色彩。這種差異類似傳統木馬與搖馬的區別:前者只是一根棍子,上面裝著一個非常簡單的馬頭,孩子們就像騎在一根掃帚桿子上;后者則是一匹精心復制的馬,活靈活現,套著真皮韁繩,披著真鬃毛,搖晃起來如同奔騰的真馬。搖馬是19世紀的發明。
追求動物玩具的逼真,這種需求造成了制造工藝流程的變化。最早的動物填充玩具誕生了,其中最昂貴的往往包裹著真正的動物皮毛——通常是流產的小牛的皮。這段時間也出現了毛絨動物玩具,比如熊、老虎、兔子等,孩子們可以抱著它們睡覺。因此,對動物玩具逼真性的追求與公共動物園的建立多多少少有關。
對一個家庭而言,游覽動物園常常比逛一趟集市或看一場球賽更容易產生感傷情緒。成年人帶著孩子去動物園,給他們解釋動物玩具的原型,或許也有可能,他們自己也希望在那個復制的動物世界里重新找回某種純真,那些銘刻在童年記憶里的純真。
然而,動物往往辜負了成年人的記憶,與此同時,兒童看到的動物大多無精打采且目光呆滯。(動物園里常常可以聽到孩子大聲呼喊動物,有時孩子帶著哭腔問:它在哪里?為什么它不動?它死了嗎?)因此,盡管沒有明確表達,但很有可能大部分游客充滿疑惑:這些動物為什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這個非專業的、未曾表達出來的問題正是值得我們探究的問題。
為了觀看、觀察和研究動物,動物園竭盡所能地從世界各地收集各種動物物種。原則上,一個籠子圈住一只動物。游客到動物園觀賞動物,他們從一個籠子走到另一個籠子,如同在藝術畫廊里,在一幅畫前停留片刻,然后移步到下一幅畫,或者下下幅畫。然而,動物園游客的視角總是錯誤的,就好比一張沒有聚焦的照片。但是,人們對此如此習以為常,以至于幾乎注意不到這個錯誤;或者,道歉總是預示著失望,以至于人們往往感受不到失望。道歉的一般套路如下:你的期待是什么?你過來看的并不是一只死氣沉沉的動物,而是活生生的動物。它們在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著。為何它活著就一定要被人看到?然而,這種道歉的理由并不充分,真相往往更加令人驚駭。
不論你從哪個角度觀看這些動物,即便它們緊貼柵欄,離你咫尺之遙,朝著你的方向看過來,你看到的仍是一個已經被絕對邊緣化的東西。無論怎樣集中注意力,你都永遠無法使之中心化。為什么會這樣?
在某種限度內,動物自由自在,但它們與觀察者一樣清楚自己被禁錮的事實。透過玻璃的可視性,欄桿間的空隙,或者壕溝上空蕩蕩的天空,一切并非表面看起來的模樣——如果表里如一,那么一切都將不同。因此,可視性、空隙、天空都已成為一種符號。
這些東西一旦被當作象征符號,有時候便能夠通過人工生產得以復制,從而造成一種純粹的假象,比如,繪制在小動物居住的盒子背面的草原或者巖石潭。有時候,這樣做僅僅是為了幫助人們想起動物原本生活的自然環境——構成猴子生活環境的枯樹枝,為熊做的人工巖石,給鱷魚的鵝卵石與小溪。這些添加的符號發揮著兩個顯著功能:對觀眾而言,它們像劇院道具;對動物而言,它們至少構建了一個讓動物能夠生存下來的微型環境。
這些動物被隔離,彼此之間缺乏交流,導致它們不得不完全依賴飼養者。由此帶來的后果是,大部分動物的反應能力已經發生改變。被動等待外部力量隨心所欲地介入替代了它們原本生活中的關注點。動物對草原風景畫所做出的本能反應表明,一方面,它們所感受到的周遭環境已讓它們產生幻覺;另一方面,彼此隔離保障了它們的壽命,也便于對它們進行分類管理。
正是這一切將動物邊緣化。動物的生活空間由人工仿制,因此它們傾向于擠到這個空間的邊緣。(越過這個空間就可以抵達真正的空間。)有時候,籠子里的燈光也是人造的。這一切令人產生幻覺。周邊什么都沒有,只有它們無精打采或者過度充沛的精力。它們缺乏任何主動性——除了短暫地食用飼養者提供的食物以及非常偶爾地與分配給它們的配偶進行交配。(因此,它們常年的行為成了沒有行為客體的毫無意義的行為。)最終,依賴性與隔離狀態決定了動物的反應能力,導致周遭的一切——通常發生在它們眼前,也是游客的所在地——在它們看來都是毫無意義的。(因此,它們顯示了一種本來只有人類才擁有的情感——冷漠。)
動物園、仿真的動物玩具、基于商業利益而廣泛傳播的動物圖片,這一切與動物開始從人類日常生活中消失同步發生。或許有人認為,這種新現象是一種補償。然而,在現實生活中,這種新現象與驅逐動物同屬一種殘酷的運動。事實上,動物園及其為展示而添加的戲劇性裝飾再一次證實了動物如何被絕對邊緣化的事實。仿真玩具刺激了對新型動物玩偶的需求,即都市寵物。在激烈的競爭中,動物圖像復制——當它們的生物繁衍變得越來越罕見——不得不將動物復制得越來越具有異域風情。
各個地方的動物都在消失。動物園的動物猶如一座活的紀念碑,紀念著那些消失的物種。而這樣做也催生了最后一個動物隱喻。《裸猿》《人類動物園》成了世界級的暢銷書。在這些著作中,動物學家德斯蒙德·莫里斯提出,動物在被捕獲狀態下表現出的非自然舉止能幫助我們理解、接受和克服在消費社會中所經受的壓力與緊張。
某種程度上,所有帶有強制性的邊緣空間——例如,貧民窟、破敗小鎮、監獄、精神病院、集中營——都與動物園有類似之處。然而,把動物園當作一個簡單的象征符號既簡單粗暴又避實就虛。動物園展示了人與動物的關系,別無其他。如今,將動物邊緣化的做法被借鑒到如何對待另一個階層,即中下層農民。在歷史的長河中,這個階層一直與動物保持著親密的關系,并在這種關系中汲取智慧。這種智慧的核心是繼承與接受存在于人與動物原初關系中的雙重性。對這種雙重性的拒絕極有可能曾在現代極權制度的興起中扮演重要角色。但是,我并不希望忽視那個非專業的、未能有效表達,卻是關乎動物園的基本問題。
動物園只會令人失望。動物園的公共宗旨是為游客提供觀看動物的機會。然而,無論在動物園的哪個地方,作為陌生人,你根本沒有機會看到動物的眼神。最好的情形是,動物的凝視一閃而過,旋即跳過你而望向別處。它們要么斜視,要么空洞地望向遠方。它們機械地掃視著。它們對凝視具有免疫性,因為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成為它們關注的中心。
動物被邊緣化的最終后果恰恰體現在這里。人與動物之間的凝視或許在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扮演過至關重要的角色,在不到一個世紀之前,彼此間的凝視一直是人類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如今卻已無影無蹤。在動物園觀看每一只動物的時候,形單影只的游客更能體會到自己的孤獨。對于人群而言,動物只是一個最終被隔離的物種。
這是歷史性的損失,動物園是這一損失的紀念碑,在資本主義文化中,這項損失已無法彌補。
《偉大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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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總結
以上是生活随笔為你收集整理的约翰·伯格:当我们观看动物时,我们在看什么?|《伟大的思想》(第一辑)之《为何观看动物》的全部內容,希望文章能夠幫你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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