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挖心人”到底是谁?1995年济源市邙岭系列残害幼女案侦破始末
原標題:“挖心人”到底是誰?1995年濟源市邙嶺系列殘害幼女案偵破始末
與黃河南岸邙山隔河相望的北岸叫邙嶺。地殼的變化使邙嶺上土多于石,溝壑縱橫。這兒三里一家,五里一莊,大大小小的自然村,把北邙嶺點綴得別有洞天。
然而,1995年元旦剛過,生活在寧靜之中的邙嶺人心頭卻布滿了陰云,以喬洼、王虎、澤峪、油房等村莊為中心的數十里長的邙嶺上,傳說來了“挖心人”,專門扒挖少年兒童的心!瘆人的傳說,使得出村上學的兒童多結伴而行,弄得大人小孩惶惶不安。
1995年2月22日夜,位于邙嶺北部邊緣的濟源市王虎村學校,學生正在上晚自習。
突然,一個黑影從學校門口閃進院內,順著墻腳黑暗處,悄悄地溜到了四年級教室的窗戶外蹲下,他用貪婪的目光往教室內瞟了一眼,教室內老師正在給學生們發新書。由于書未到齊,拿到書的同學高興得喜出望外,沒拿到書的噘著小嘴。黑影冷笑了一聲,又悄悄溜出了校門,消失在黑暗中。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了。三年級9歲的女學生洪艷麗和四年級12歲的男生趙一平系鄰居,遵照家長的囑咐,他們每天晚上下自習都結伴而回。此刻他們又高高興興地走出了校門。
剛剛拐過學校的墻角,一個圍著白圍巾,身著灰白色西裝的男青年攔住了洪艷麗、趙一平的去路說:“小同學,我去市里給你們拉新書,拉到村頭車子壞了,請你們幫助推一下車。”
洪艷麗、趙一平不假思索地說:“行,走吧!”
那青年又轉臉對趙一平說:“你去村里誰家借個手電筒,好照照路!”
趙一平怕洪艷麗一人在生人面前害怕,就說:“不用照,我們路熟。”
男青年無話可說,三人一起走到村邊一個小路口,男青年又問趙一平:“從這里能不能抄近道走到機井房前?”
“能!”趙一平答。
邁過一個小塄坎,來到村外的河灘邊。這里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蘆葦地,冷風一吹,雜草、蘆葦沙沙作響,怪瘆人的。這時,男青年突然從腰里掏出玩具手槍和一把亮閃閃的匕首,喝令洪艷麗、趙一平站住并惡狠狠地說:“實話告訴你們,我就是‘挖心人’,你倆誰也不準說話,不準亂動,否則,我就挖你們的心!”
洪艷麗、趙一平嚇得渾身哆哆嗦嗦,顫顫兢兢地抽泣起來。
男青年舉起手中的槍對準趙一平說:“把你的鞋脫掉,向前走5米,背過臉蹲下去,不準吭氣,敢回頭我就先挖你的心!”
趙一平向前走了幾步,背臉蹲下,心里很害怕,不知這個挖心人要把洪艷麗怎么樣!
突然,趙一平聽到洪艷麗尖叫了一聲……
不一會兒,男青年把趙一平叫過來威脅說:“今天先饒了你倆,回去誰敢給家里人講,明天我挖了你們全家的心!”說罷徑直向北逃竄。
兩個孩子哭泣著向家里跑去……
2月23日一早,濟源市公安局刑警大隊接到報案:王虎學校三年級學生洪艷麗昨夜被一自稱“挖心人”暴力侵犯。
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葛維忠帶領一中隊隊長原中聯、偵察員張慶敏、趙志剛、王行銘、技術員任湘等6名偵技人員迅速趕往發案現場。
現場位于王虎學校東北角約一華里的河灘蘆葦地里。葛維忠將人分成兩組,一組由原中聯負責訪問群眾和受害人,一組由技術員任湘負責勘查現場。
中心現場周圍雜草、蘆葦叢生,且許多圍觀群眾已到過現場,這給勘查工作帶來了很大困難。年已五旬的技術員任湘戴著老花鏡趴在地上,憑著自己豐富的經驗,從中心現場往外輻射,一寸一寸認真地在雜草、蘆葦叢中和那些雜亂無章、模糊不清的足印中尋覓,他不顧身患痛癢難耐的皮膚病的折磨,從早上9時一直到下午,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終于在一片土地上發現了一枚與小女孩腳印重疊的足印。
經過認真分析,他判斷這枚足跡很可能就是犯罪分子的足跡。因為受害人曾提供他們一直跟在那男青年的身后走。
但是,這枚足跡除其長度勉強可以確定外,底紋等都模糊不清,難以提取。老任堅信,周圍肯定還會有犯罪分子留下的足印。于是,他再次以中心現場為起點,向四周尋找。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在離現場80米遠的小水溝發現了一枚比較清晰并與那枚重疊足印極為相似的皮鞋印。經過反復比對,老任認為這兩枚足印系同一鞋底所留。于是他便將這枚24?號碼皮鞋印完整地提取了下來。
根據調查訪問和現場勘查情況分析,偵查員們一致認為這是一起有預謀的強奸案。
民警們對案情進行“會診”。從匯總的情況看,這個自稱“挖心人”的犯罪分子本地口音,22日夜里7點有人曾見過一個20多歲的男青年在王虎學校附近轉悠。這說明犯罪分子可能熟悉學校情況,判斷附近村里人作案的可能性較大。
經過周密研究,葛維忠決定分兩組同時行動。原中聯、趙志剛、王長有為外調組,負責排查以王虎村為中心方圓10華里之內的喬洼、王莊、西留養等10多個村莊。張慶敏、王行銘為內查組,負責排查王虎村所有20至30歲的男性青年。
法網在邙嶺上鋪開了。
內查組把王虎村20至30歲的所有男性青年全部排查了一遍,共排出了5個嫌疑對象,可是經過進一步的查證又一一否定。本村人作案的線索中斷。
外調組的工作更加困難。王虎村周邊的十多個村莊多分布在邙嶺上的溝溝叉叉和土梁上。原中聯、趙志剛、王長有喬裝打扮穿梭在邙嶺溝叉之間的數十個村莊逐戶調查。
在王莊,有人反映本村李某22日夜曾在王虎村過夜。他們經過5個小時的奔波查證,結果發案時李某正在朋友家打麻將,且有4人作證。
技術員老任在這兩天腦子里總是圍著那枚鞋印打圈圈。心想,能不能在市場上找到這種鞋為偵查員提供直觀的實物證據?
這天,老任騎著他那輛破舊的自行車來到了濟源城內熱鬧的宣化大街。5里長街熱鬧非凡,他卻無暇顧及。把自行車寄存好,便開始了“逛”商店。商店里凡是有賣鞋的地方他都要“光顧”,帶著他那老花鏡拿著名色各類鞋子仔細辨認、比對。從早上8點到下午5點,老任只吃了一碗面條。他找遍了城內所有的鞋店,最后終于在一個鞋店前駐足。他拿過一只24?號“百樂登”牌棕色皮鞋,掏出現場提取的那枚鞋印仔細比對。一項、二項、三項……不管從哪個角度比對都極為相似,老任欣喜若狂:“百樂登牌,就是你!”他連忙掏出錢將皮鞋買下來,連夜送往專案組。
25日黃昏,正在西留養村訪問的原中聯、趙志剛無意中從一個老大爺口中得知:不久前喬洼村小學也發生過此類案件。
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他倆顧不上吃飯連夜趕到喬洼村。在喬洼村小學門口的一個小賣部里,他們了解到喬洼小學2月17日夜確實發生過此類案件,案犯也自稱“挖心人”,作案手段與“2·22”案件基本相同。
2月17日下午5點多,喬洼小學放學后,4年級女學生吳小蓮和幾個同學順著嶺上小路往家走,半路上被一個20多歲的男青年攔住說:“我是郵遞員,車子壞在那邊,請你們到那邊幫助把報紙拿過來捎到學校。”吳小蓮和另一個同學與男青年對話時,從路那邊來了一個中年婦女并和男青年打招呼答謝。待那婦女走遠后,那青年又追上吳小蓮他們,硬讓吳小蓮她們跟他去拿報紙。
當吳小蓮和另一個同學跟男青年一塊來到一個機井房前時,那青年突然從腰中抽出匕首對兩個女孩說:“我就是挖心人!”
膽大的吳小蓮靈機一動說:“叔叔是好人,不殺人,你叫我干啥都行。”
男青年冷笑一聲說:“你還挺聰明,快把衣服脫去!”
正在這時,過來幾個人,男青年見勢不妙,奪路而逃。吳小蓮免遭摧殘。
目擊者反映“挖心人”著灰白色西裝,圍白色圍巾,腳穿皮鞋,白臉,身高1.70米左右,20多歲。這與“2·22”案件中的犯罪分子體貌特征基本相同。
原中聯、趙志剛兩人星夜返回指揮部向葛副大隊長匯報情況。專案組當即決定,兩案很可能系一人所為,并案偵查!
經過縝密研究,專案組決定從“2·17”案件中尋找突破口。據吳小蓮和案發時在場的同學們反映,案犯曾和一個中年婦女打過招呼,說明這個婦女認識案犯,只要能找到那位婦女,就不愁找不到犯罪分子。
26日天剛蒙蒙亮,原中聯、趙志剛便拿著干糧出發了。他們翻山越嶺輾轉于邙嶺上的喬洼、余莊、油房、馬棚等村莊尋找那個與“挖心人”打過招呼的中年婦女。
天將黃昏,在吳小蓮的幫助下,他們終于在余莊找到了那個中年婦女。從而了解到2月17日,該婦女曾在案發時,見承留栲栳村的李小紅在喬洼小學附近出現過,而李小紅的體貌特征與“2·17”、“2·22”案件受害人與目擊者提供的犯罪分子的特征基本相同。
至此,案情取得了重大進展。專案組研究決定,兵進栲栳村,立即開展對李小紅的調查。
入夜,一輛吉普車停在栲栳村一處較隱蔽的地方,車內就是“2.22”專案組的指揮部。
偵查員兵分兩路:一路喬裝打扮正面接觸李小紅,根據受害人反映和現場提取的痕跡對李進行核對;另一路秘密調查李小紅的平時表現。
夜里10點多鐘,各路情況紛紛匯集到村外那輛“指揮車”上:李小紅曾因盜竊被判刑二年且一貫有流氓行為;秘密偵查他腳上穿的棕色皮鞋和現場遺留的“百樂登”牌皮鞋相同。
葛副大隊長果斷決定:控制重大嫌疑人李小紅!
時鐘指向凌晨1點鐘,四下里靜悄悄的。原中聯帶領6名偵查員翻墻進入李小紅家。熟睡中的李小紅做夢也想不到他如此這快就被抓獲。從他的住室提取了作案時穿的西裝、白圍巾以及24?號棕色“百樂登”牌皮鞋。
刑警大隊的審訊室里,燈火通明。面對偵查員們的凌厲攻勢,幾經交鋒,李小紅就敗下陣來。24歲的李小紅供認了他自稱“挖心人”,在邙嶺上的喬洼、澤峪、王虎三次侵犯幼女的犯罪事實。
這個讓人聞之色變的“挖心人”終于落入了法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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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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