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达摩书院禅修心得报告
一、禪修緣起
2016年金秋十月,我在湘潭道南書院,第二次參加禪修。第五日上午,懺悔心起,正午時刻,全身熱流,由下向上,猶如過電,失聲哭泣,無法自持。當日深夜,感知加被,起身靜坐,坐數小時,全身通透。心中念頭,尚未銷落,猶如飛雁,不請自來。自此明白,感應道交,對師信心,更加堅定。
道南禪修期間,對于“心性”,理上有所明白,已經不懷疑,但無實際證量,尚未達到“心一境性”。禪修結束,張老師說:明年春節,達摩書院,搞一次比較嚴格的禪修,誰要參加?我立即舉手,報名參加,希望通過一次禪修,克期取證,能夠證悟。
二、辟谷二日
達摩書院禪修首日,張老師提醒大家:吃飯不要吃得太飽。在南老的書中,關于飲食與身體、靜坐的關系,也有明確的開示。2016年,在道南二次禪修期間,對此已有體驗,已有一日食的經歷。飲食適量,不饑不飽,打坐時不宜昏沉,身體氣機容易發動。
禪修第一天,感覺不餓,早中晚三餐,每頓只吃半碗飯菜。
禪修第二天,早中二餐,只吃半碗飯菜。晚飯時,腹中不餓,心想平時在家,沒有機會,這次禪修,可以試一試辟谷。于是開始斷食,喝了二杯熱茶。夜晚禪修后,喝兩碗姜湯。
禪修第三天,早中晚三餐,沒有進食。全天在禪修休息時,喝熱水熱茶。晚餐見別人吃飯,心中一動,吃了兩片蘋果。晚上禪修后,喝一碗洛神茶。
禪修第四天,早中晚三餐,沒有進食。全天休息時,喝熱水熱茶。
禪修第四天,上課時張老師講:吃要超越,不吃也要超越。聽后心中釋然,“心”是超越一切的,豈與“辟谷”有關?“辟谷”是有生滅的,有生有滅,自然非“道”,在“辟谷”上下功夫,沒有必要。于是準備結束辟谷。
禪修第五天,第一堂靜坐后,開始恢復就餐。
此次辟谷兩天半,約66小時。辟谷期間,沒有明顯的饑餓感,感覺精神飽滿,身體方面,試了一下,氣力也足,沒有大便。見別人吃飯,吃得念頭還是有,念頭難消,但沒有饑腸轆轆的感覺。
禪修第五天,恢復就餐前,無明顯的饑餓感,但心跳明顯加快,胯骨和腿有沉重感,不知是連日雙盤時間過長的原因,還是辟谷的影響,這一點還有待研究。
辟谷期間,每天6天起床,到夜里11點,約坐禪8次。期間放下一切,摒除萬緣,息念靜坐,說話不多,六根收斂,不多放逸,精氣神自然充足,道家言“精滿不思淫,神滿不思睡,氣滿不思食”,通過這次辟谷,有所體悟。
通過此次辟谷,證明幾天不吃飯,對身體并無影響。但要注意少思少慮,六根不放逸,還要喝水。
三、熬腿幾時休
每天清晨,聞鐘而起,到池塘邊,經行數圈,一進禪堂,靜心上座,發愿懺悔,求佛加被,息心靜坐。
比較奇怪,平時家中雙盤靜坐,腿痛尚可忍受。但在書院禪修期間,上課時間,腿胯兩處,特別疼痛,難以忍受,怕影響別人,不敢亂動,于是開始熬腿。《心經》云“五蘊皆空”,腿屬于“色”,疼痛的感覺屬于“受”,念頭屬于“想”,念頭不停的變化屬于“行”。不停分別屬于“識”。這一切本非因緣,非自然性,當體即空。理上雖明白,事上做不到,還是感覺疼痛,疼痛空不了。
怎么對治?我試用了兩種方法,比較有效。
第一種方法,在課堂上感覺疼痛難忍,念頭停不下來時,緩緩吸入一口氣,吸氣要緩、細、長、深,然后屏住呼吸,腹部自然內收,全身毛孔似乎都想向內外呼氣,直到忍無可忍,然后開始呼氣,隨之自然呼吸。這時身體內一股氣流,從腰以上一下子,下降到胯、腿、腳,疼痛立即減輕,或者消失。這種對治方法,南老的書中談到過,和密宗中的“寶瓶氣”修法相似。使用這種方法,一天內不要使用過多,注意把握好度,閉氣時不要過分硬憋。使用這種方法的好處是,基本上不會影響旁邊的人修行。
第二種方法,在坐禪時,如果疼痛難忍,念頭不止,用“白骨觀”。先從左腳大拇指觀起,可以直接觀骨頭,然后腳骨、小腿骨、大腿骨、胯骨……一直到頭骨。觀時用意不要太重,一下子觀不清晰,并不要緊。只要稍稍作意,有一個念頭,影影約約觀到白骨,就可以生效,骨頭對應的部位,疼痛立即減輕,或者消失,效果十分明顯。
做“白骨觀”時,身體內可能會有氣機變化,有時身體會突然抖動一下,有時身體會向前傾,有時身體會搖動,隨后身體感覺很輕松,甚至會產生身體消失的感覺。然后可以觀白骨發光,骨頭隨之消失,這時就沒有身體的感覺,空蕩蕩一片,只有一個知道身體沒有的“那個”還在。
張老師說過,要身心放下,疼痛時怎么辦?不管它。冷靜思維會發現,疼痛的原因是自己的“念頭”在動,如果當下一切放下,一切不顧,哪里還有什么疼痛呢。
四、持咒頌經
禪修第五天上午,在禪堂共修持咒。張老師念誦的“六字大明咒”一響起,我采用金剛誦法,隨著念誦。嘴巴不動,舌頭不動,隨著出息,自然念誦。一口氣念誦完畢,自然吸氣。吸氣期間,口不出聲,意念之中,繼續念咒。就這樣耳中聽著,口中念著,氣息綿長,連續不斷,毫不費力。“唵嘛呢叭咪吽”聲,在禪堂里此起彼伏,自己沉浸在一片音聲海中,全身發暖,雙腿舒暢,念頭一起,立刻發現。這一堂持咒,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2016年在道南書院,張老師教授了這種誦法,我一直沒有很好地掌握,這一次能夠自如地念誦,掌握了金剛誦法,是一個收獲。
禪修第五天下午,美秀姐敲著木魚,帶領大家念誦《心經》。我屏息靜心,隨著大家念誦心經,一遍連著一遍沒有間斷。《心經》不長,早已背熟,雖然很熟,但是不經意間,念頭會忽然冒出,一走神口中就念錯。因為在共修,一旦念錯,立刻發現,心中一驚,雜念消失。圓覺經云:“知幻即離,不假方便。離幻即覺,亦無漸次”,就這樣對治。一遍又一遍念誦,念頭如水泡般,即起即滅。一堂課下來,效果很好。
以前聽一位大德講過,如何讀經誦經,讀誦佛經的時候,只管去讀,不要去想佛經講得是什么,更不要企圖去理解經書中的意思。佛經是從自性中自然流露的,“想和思考”是意識心,是分別心,用得是第六識,用“有生有滅”的意識心,怎么會明白經書的真正意思?所以有“愿解如來真實義”一說。讀經時只管去念,書讀百遍,其義自現,只要熟讀經書,讀到心中清凈,自然豁然開朗。通過這次共修念誦《心經》,對念經的方法和好處,有了新的體會。
五、黯然相應
禪修第一天上午,張老師在課堂上講到:人有六個根本煩惱,二十個隨煩惱,人們要反省自己,懺悔自己的壞,不是從道德層面上講的,而是從人性上來說的。這些煩惱,是造成自己身體不好的原因。禪修期間,有一位L道友身體有恙,張老師不顧自己身體不適,依然給她調整。知道此事后,每天禪修完畢,我都會把修行功德,回向與她,愿她早日恢復健康,精進修行,早證菩提。
禪修第二天上午,第一堂課結束,老師說:出去行香。
我跟隨道友,來到院中大蓬下面,屏息諸念,甩開臂膀,邁開步伐,大步前進。男眾在外圈,女眾在內圈,就這樣默默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什么也不去想。張老師走進圈子中心,開始開示,我一面走一面聽,聽而不聽,不聽而聽。當聽到張老師說:記得有一次隨南老師禪修,一位女學員對著南老師,叫“老師,老師,老師”。不知為什么,心臟忽然“嗵、嗵、嗵”快速跳動,心跳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我的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沒有管它,就讓眼淚流,心中一片清凈,繼續默默前行。“啪”地一聲,香板擊地,老師說“你就是虛空,虛空就是你”。我萬念俱消,就這樣靜靜地站了很久。禪修第三天晚上,徐師兄做《楞伽經》研習報告,我一面聽,一面簡單記一點筆記。當張老師走進禪堂時,我感覺到熱量撲面面來,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心臟“嗵、嗵、嗵”快速跳動,我凝神息念,靜靜感受這一切。禪修期間,相似的經歷還有數次。有些道友,也有相同的經歷。
禪修第四天上午,魏盛師兄講完《佛性論》后,說:“當上師進來后,用無分別的常寂光,照著大家的時候,你們卻不去與之相應,而是去記,某某法在什么書多少頁。”當時我十分慚愧,這說的就是我呀。其實每次張老師在禪堂里講課,都能感覺到全身發熱,有好幾次,心臟“通、通、通”地跳,還會自然流淚。老師時時刻刻都在關照每一位道友,從來沒有離開過大家呀,就看你能否與之相應。
禪修第五天上午,張老師講完《德山禪師》,看著L道友說“ML,你看我一眼”,“你不要哭”。聽到這,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心中沒有難受的感覺,但眼淚就是忍不住往下流。這一堂課結束,道友們陸續走了去,我沒有下座,過了一會,全身發熱發麻,猶如過電一般,不由得哭出聲來,自己無法控制,隨之懺悔無始劫來所造罪業,發四無量心,發上報下化的愿。不知過了多久,慢慢地平靜下來,靜靜地在禪堂坐了很長時間。
六、看光法門
禪修第一天,張老師講了一種看光法門:首先隨息,輕輕地將氣向上提,從頭頂上出去,與虛空合為一體,與虛空中的光融合為一體。禪修七天,行住坐臥,吃飯睡覺,都要保持這種狀態,要守住,不要丟了。
前幾天,我練習這種方法,但是一直沒有進入,沒有觀到光。禪修第六天上午,行香結束后,我順著馬路向山下走去,拐進一個岔路,兩邊茂林修竹,流水潺潺,鳥兒在樹林中“嘰嘰”地叫,我坐在石墩上,息心閉眼,繼續練習看光。這一天,天空多云,太陽在云彩中時出時沒。我輕輕將意念向上提,忘卻身體,向上觀看虛空,慢慢地有白色的光從上面照了下來,白茫茫一片,還有點刺眼。中午飯后,圍繞園中池塘,經行數圈,然后坐在石頭上,靜靜地看著水面,錦鯉在水中悄悄游過,水面的漣漪,一圈圈蕩漾。天光云影倒映水面,隨著水面晃動。我閉眼繼續看光,影影約約從白光從虛空照下,把全身照透。這一天,對看光法門有了一點體會,但我認為,觀到的光是受太陽光的影響,并不是自性的光。因為觀得時候,我的意念還在動,也就是說第六識并沒有停止,自性中的光怎么會出現?這只是在借假修真。這個法門,這一次沒有證得。
靜坐閉眼時,眼睛會習慣性向下看,容易產生昏沉。練習這種看光法門時,由于意念是輕輕向上,故不易陷入昏沉。此外人錯認心在色身之內,認小為大,以身為界,被身體所困,酸麻痛癢,各種觸覺,如影隨形,難以擺脫。《楞嚴經》云“當知虛空,生汝心內,猶如片云,點太清里,況諸世界,在虛空耶。”明白這些后,練習看光法門,意念要與虛空融合,就是練習打破身見,將自己心量放大,暗合道妙。
關于看光法門,禪修結束回去的時候,在機場我與Z師兄有過簡短交流,她的感悟,很有意思。下面的內容,是她的一些感悟。
什么都沒有!
第七天中午,禪七結束。
放牛出欄!中午不睡,肚皮撐飽。
晚上無聊,跑去打坐。哎呀!那個昏啊、散啊,拼命地驅趕啊。一團糟。
謹記老師這七天一再強調的“往上提......眼在光中......盡虛空、遍法界......”。
可憐我吃多了,飯撐。無論咱怎么造,光明打死都不起來,黑漆抹烏的。想起黃博士說,黑人也用化妝品,擦得更黑更亮......
呀!黑!不也是光嘛!這黑光,不也是盡虛空,遍法界嘛!
于是,放下!
窗外那只神鳥,快活地叫著“乖乖!乖乖!”(七天中,那只鳥兒晝夜不歇地叫,就在老師窗前的竹林里。神吶!)
本來就盡虛空,遍法界。還搞它個什么鬼?
腦殼都爆噠,原來,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還累死俺噠!咱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啊!
真氣!氣極了!———老師,原來你騙人!
腿一放,噔噔噔,找老師算賬!(話說咱可是一向都活怕了、死怕了老師的,有老師在的地方,平時咱都繞道走。這會兒吃雷膽了,一點都不怕了。)
老師的房間徹夜亮燈,想到都夜里十點半了,還是欠了一點底氣,沒敲門。
一夜難眠。
第二天,一進去。
——“好啊!”老師說。
——“老師,你騙我!什么都沒有!”想來老師也夠冤的。
——“是啊!”老師被冤時也笑瞇瞇。
沒有個什么“得”。
——“情緒......”
——“不要理它”
——“昏沉、散亂....”
——“你知道嘛!”
——“那......這么多年,咱不白搞啦?”
——“恩!”
突然,忍不住想笑。不知是笑自己不識自心,徒勞辛苦。還是笑老師——簡單、坦白得近乎無情?
與老師對視,不自覺地把全部身心,傾注到老師的一只眼睛里,注到瞳仁深處。(準確地說,應該是“被”字句哦!)
那一刻,發現老師,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沒有!甚至,他把我也給空掉了。(奇怪的表述,不管它,只能這樣描述嘛)
七、緣呀緣
人生就是在不斷地了緣!
大年初一,在桃園機場見到C道友,清瘦精干,他千里迢迢乘機16個小時,從美國來達摩書院參加禪修。在機場候機樓,我與他交談過一會。
“你在美國,怎么知道達摩書院春節要舉辦禪修?”我問。
“平時就看南老師的書,從中知道張老師的,也在關注網站信息,上網查的嗎。”他說。
“你平時怎么修呀?打坐嗎?”我問。
“平時沒有怎么修呀,沒有打過坐,就是看看書。”他說。
“美國到這里這么遠,你為什么要來這里?”我問。
“就是要親自見張老師一面”他說。
“春節來臺,家里人支持嗎?”我問。
“太太在家里,獨自一個人照看兩個孩子,很辛苦。”他說。
禪修七日,他一直止語,不與人說話,我沒有打擾他。禪修結束,他走之前,我與他有一番交流。
“這次禪修感覺怎么樣?”我問。
“腿痛呀,第一天,散盤不到二十分鐘,先是這兒痛。”他指指小腿。“第二天,小腿不痛了,這兒痛”他又指指大腿。
“回去后,怎么修?”我問。
“張老師不是教了看光法門了嗎?”他說。
“以后還來嗎?”我問。
“這次見到張老師,心愿了了,以后很難再來了。”他說。
也真是奇怪,千里迢迢,拋下一切,一生一世就只為見老師一面,這就是緣呀!
此次禪修,有的道友,為了防止家人干擾,沒有告訴家人具體行程,只說是出去旅游一趟,大過年的,只身一人來到臺灣,參加禪修;有些道友,不能辦理臺灣自由行,繞道香港來臺診療,尋找機會參加禪修;還有幾位道友,攜家帶口,帶著幾歲的小孩,一家三口參加禪修。這也是緣呀,為了徹底明了自己、宇宙、存在的一切到底是個什么,排除干擾,勇往直前。
此次禪修第五日,老師在禪堂里金剛怒目,對Y道友當面棒喝,數次進行接引,讓她能夠明白,什么是自己真正的需求。榮華富貴如過眼煙云,恩愛纏綿似鏡花水月,不要用錯心思。“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有何樂!”人生如白駒過隙,時光轉瞬即逝。人過半百,如果對世間的一切,還看不清,還存有依戀,出離心生不起,所謂的學佛,純屬游戲,空耗時間。人與人,師與徒之間的這點緣,一旦錯過,不知何生何世,才能見面。人身難得,佛法難聞,“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慎之,千萬慎之,這位道友,莫要錯過。
八、誰發愿了
禪修第五天,張老師說:
“南老師是用禪意傳法,用禪情寫書,加上詩詞、故事、文字的流暢,落在不可說、不能說、不必說上面。”
晚上講《文偃禪師》后,張老師說:
“你們要發愿,繼承南老師的禪!”
“要將禪的平靜、無事、灑脫,在生活中落實。”
“誰也救不了誰,只有自己救自己。”
當時,我聽了,心中一震。
不知當時,有誰發愿了,愿擔此重任?
眾生業力不可思議,眾生愿力更不可思議。世出世間,所有成就者,皆以愿力成就,大愿大成,小愿小成。
各位道友,一定要發愿呀!發愿將南老師的禪,繼承下去,發揚光大。
九、放下一切
為什么舉辦春節達摩書院禪修?書院網站上寫到:“人生世事煩惱,七日禪修,能洞悉自己煩惱究竟是什么,從而消除煩惱。”
人生的煩惱究竟是什么?是怎么來的?楞嚴經云“當知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生死相續,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凈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人的妄想,也就是念頭不斷,是人生世事煩惱的根本原因。“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如何降伏念頭,是修行的關鍵所在。
這次禪修,我的目標是:在七日內,遠離塵世,排除干擾,精進修行,克期求證,證悟心性。禪修期間,主要用的是觀念頭的方法,行住坐臥,隨時隨地觀照念頭。禪堂靜坐,也在觀照念頭,聽而不聽。腿痛時,采用白骨觀對治。“打得念頭死,方得法身生”。七日禪修,看似寂然,其實心中還是有個“求”。禪修結束時,發現自己的念頭還是沒有降伏,還是沒在進入“心一境性”。
為什么會這樣呢?
禪修期間,我已經開始反思。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求”的心并沒有放下。張老師不是多次說:“我都講完了,還講個什么?我這里什么都沒有”嗎?
楞嚴經云“若于因地,以生滅心,為本修因,而求佛乘,不生不滅,無有是處”。人之心性,雖修不增一分,不修不減一毫,本來就不用修。用一個有所求的心,求一個無所得的果,“因地不真,果招紆曲”,從因上就錯了,果上自然也錯了。
慧可求法,達摩祖師說“諸佛無上之妙道,于長劫中精勤,難行能行,難忍能忍,豈可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而希求無上乘?此唯徒勞而已。”慧可聞后,持刀斷臂,血染白雪,求法決心,豈是凡人癡漢所能為。閱覽禪宗公案,祖師大德在開悟前,無不勤修多年,雖經世事磨難,道心矢志不移。功夫純熟,福慧雙足,機緣成熟。或睹桃花灼灼悟道,或野鴨飛空扭鼻開悟,或茶杯落地虛空粉碎。“不經一番寒徹骨,那得梅香撲鼻香”。開悟是累劫修行,瓜熟蒂落,水到渠成,豈是看幾天書,打幾天坐,說幾句禪語,就能開悟的?
禪修期間,黃高證博士講,學禪宗做為弟子,要具備四個條件:一是要為人要善良,二是要能吃苦,三是要有慈悲心,四是要皈依上師,與上師相應。對照一下,認真剖析自己,那一條具備?
明白這些后,一切放下,心中很平靜,不再刻意求個什么。
這次達摩書院七日禪修,最大的收獲是,明白“一切不可得”,心平和了。明白自己業障深重,福德智慧都不足。
回蘭之后,要老實做人,踏實做事。福慧雙修,積累資糧。研習楞嚴,聞思修慧。一切明了,不迎不拒。
十、唯有行善
禪修期間,印象最深的,是隨老師常修師兄們的日常行持。
美秀姐每天迎來送往,一會上樓尋找電子秤,一會蹲在地上在紙箱上貼膠帶,整天風風火火,比男人還利索,鐘聲一響,立刻大喊“進禪堂”,在禪堂里坐下,便穩如泰山。我很好奇,每天這么多事,她的心亂了嗎?
幾位臺灣的女師兄,走起路來一路小跑,做起事來干凈利索,說起話來和和氣氣。還有幾位臺灣的師兄,講課時見到老師進來,畢恭畢敬,垂手站立。
這些師兄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哪一樣不是修行?
“狂性自歇,歇即菩提”。只要內心不亂,明明了了,事來則應,事過即休,行住坐臥,無不是禪。這種功夫,要靠平時一點點積累。
第七天中午,禪修結束,我和一些師兄,在洗衣間清洗被套、毛巾、禪墊外套。大家歡歡喜喜、說說笑笑、自自然然、灑灑脫脫,一面說笑,一面干活。人多好干活,洗、擰、脫、晾一條龍,忙而不亂,下午四點左右,順利完工。被套毛巾晾在一根根竹竿上,院內好像升起了萬國旗。也很奇怪,干了這么多活,原來酸痛的胯和腿,勞動后卻非常舒暢,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晚飯后沖了一個澡,到禪堂靜坐,這次靜坐,效果特別好,是七天以來最好的一座。
第八天早晨,一起床,左胳膊就開始抽筋,揉一揉,半天就好了。嘿嘿,胳膊還會抽筋?這是第一次體會。昨天才干了一點活,就搞成這樣。想一想,其他時候,每一期禪修結束后,那么多的后勤事務,拆洗換曬,清潔房屋,家具歸位,書院就這么幾個師兄,是怎么完成的?下次參加禪修,如果無事,還是應多住一天,幫師兄分擔一點。
第八天白天,繼續勞動,和師兄們搬家具,太陽出來時,抓緊時間曬毛巾被套。晚上無事,到禪堂靜坐,雖然只有一個小時,效果也很好。
真心幫人做一點事,打坐效果截然不同。南老說“若作了件大善事,不用打坐氣脈就會變,就是這個道理,立竿見影。沒有修福德資糧,就不要妄想成就。”“發大心行大善,是開悟的前提。只有開悟才能解脫,只有解脫才能快樂,只有快樂才能心靜,只有心靜才無痛苦。”
張老師也說:
“唯有行善!”
“一切歸于善!”
二零一七年二月十六日記于蘭州
轉自微信公眾號:湘潭道南書院
總結
以上是生活随笔為你收集整理的春节达摩书院禅修心得报告的全部內容,希望文章能夠幫你解決所遇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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