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多多真减速了吗?
文丨老鐵
關于拼多多的判斷業內存在極為明顯的“極端化”現象:看漲者認為能在已經嚴重紅海化的電商格局內殺出一片市場,且保持了快速成長勢頭,證實了模式的成功和運營的成功,“快”是核心關鍵詞,而看空者邏輯也較為清楚,對“快速”能否長期持續持懷疑態度,一旦增速下來,就認為拼多多已到拐點。
在 2020 年 Q2 財報發布之后,相當部分輿論認為拼多多 GMV 出現了下降的趨勢,對企業的“看空”甚囂塵上。
那么究竟如何來看待拼多多的增長問題,或者說拼多多究竟是否存在增速嚴重變緩的問題呢?這本文所要重點探討的。
對企業增長的判斷,我們不應該僅以靜態的數據為參考,而是要以動態眼光參考業內同類企業的發展趨勢來判定。
拼多多在 2019 年 GMV 突破了萬億元大關,我們不妨以萬億 GMV 為基點,參考同類企業的歷史,進而對“速度”有著更為清晰的認識。
對標企業選擇早期形態與拼多多極為相似的阿里電商為參考,雙方均是以C店成長,并都在中期進行了積極的品牌升級調整,有較強的可比性。
阿里 2012 財年 GMV 達到了 10770 億,我們不妨以此基點,按照基點前后連續 12 個月 GMV 增長與拼多多的萬億基點進行對比,見下圖:
阿里自 2003 年創立淘寶,將近十年實現 GMV 萬億的突破,這一方面作為國內電商業務的先行者,前期面臨用戶教育以及市場拓展等諸多問題,成長周期較長,另一方面,當 GMV 突破萬億元之后,連續 12 個月的增速長期維持在 50% 上下,進入了穩定發展周期。
拼多多則有所不同,創辦四年 GMV 突破萬億元大關,同比增速普遍維持在 100% 以上,前期高速發展的積累意味著,中期開始積累的 GMV 規模將愈加激烈,進而攤薄接下來增速的表現。
在以上情況下,用單一的同比增速來證明企業興衰是不夠客觀和準確的,若對照上圖的歷史數據,我們大致可到以下結論:
1. 對比阿里,拼多多 GMV 變緩是可以理解的,規模越大,邊際效應增長越慢這是個簡單的經濟學原理,但迄今為止,增速仍然要優于阿里同水平時期,說明模式和速度優勢仍然存在;
2. 從絕對值看,在突破萬億 GMV 的 2013 年 Q1,阿里電商 GMV 為 2940 億,拼多多歷史數據推算,2020 年 Q1 的 GMV 大致為 3026 億元,兩者大致在同一區間,也意味著如今拼多多大致處于彼時阿里的區間,對速度要求也應該以上圖為參照。
在速度越加趨近的前提下,究竟誰的速度更體現價值感呢?
我們仍然以突破萬億元 GMV 的年度為基點,評測其后季度與當期全國電商增速的差值情況,根據商務部數據結合阿里財報,2012 年-2013 年,阿里電商與全國網絡零售 GMV 同比增速差值分別為:-2.3% 和-0.2%。
作為模式的創新者,阿里快速收獲了國內電商的紅利,阿里速度大致等同于國內網絡零售增長,規模不斷擴充,規模優勢明顯。
拼多多則復雜許多,國內網絡零售已經進入了中低速增長周期,若要突出巨頭林立的重圍已經相當不易,但整體來看連續 12 個月 GMV 同比增長保持在 100% 以上,相比之下,國內網絡零售在 2019 年同比增長僅有 16.5%。
這意味著,拼多多在業內乃是逆流而上的處境,“擠入”效應明顯,若用“順勢”形容彼時的阿里電商,對比之下,拼多多面臨的困難更多,市場競爭極為激烈,在此前提下,“逆流而上”則是拼多多的關鍵詞,能取得速度優勢,我們認為這是可圈可點的。
那么,我們如何來判斷當下拼多多的速度呢?抑或是我們究竟以何種心態來看待拼多多呢?
我們先整理了近幾個季度以來,連續十二個月的廣告收入貨幣化率情況,見下圖:
在過去相當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曾錯認為商家對平臺的選擇重在“減負”,也就是說平臺的運營成本越低,越能提高平臺對商家的吸引力,如今反思,我們其實僅看到了“成本”,卻忽視了“機會”:對于一個高速成長且蘊含無限可能性的平臺,商家往往會將“可能性”置于“成本”之前。
從上圖中可以較為清楚看到,在過去相當長時間(尤其在 2019 年末之前),拼多多的廣告業務貨幣化率呈穩定增長態勢,結合上文有關結論,在此種情況之下,其 GMV 無論是對同類企業同階段,抑或是當期的電商大盤,拼多多仍然保持了極為明顯的增長速度:商家并未因貨幣化率提高而調低預期,在一個成長性平臺,商家可以通過營銷投放換回高回報率。
此外,在百億補貼政策之下,中頭部商家入駐比例增加,也很大程度上抬高了廣告溢價空間,在此之前,輿論對百億補貼往往集中在“品牌升級+拉動 GMV”維度,但其實忽略了百億補貼對營收端的直接促進意義。
2020 年受疫情因素影響,加之拼多多對商家進行了流量補貼政策,一定程度上稀釋了貨幣化率表現,但即便如此,Q2 連續 12 個月貨幣化率已經大致回到疫情前水平,考慮到 Q1 的低水平,綜合判斷,Q2 貨幣化率可能是一個新高數據。
至此我們可以是可以對拼多多的增長問題做如下總結:
1. 規模龐大,加上行業外部環境等諸多因素,拼多多單季度 GMV 確實有所下降,但仍然是優于同類企業的同樣歷史周期,“擠入”效應仍然存在,速度降下但優勢仍然突出;
2. 在百億補貼以及平臺規模效應之下,拼多多運營策略開始由高增長轉向優化營收質量,通過平臺品牌溢價提高貨幣率水平,對比此時的 GMV 增長速度,拼多多對商家的吸引力仍在,也就是拼多多對商家仍然具有極強的“邊際效應”;
3. 提高貨幣化率亦是為拼多多接下來改革提供了新的工具,在高增長和貨幣化率之間進行交叉管理,為進一步改革爭取空間,如拼多多近來尤其強化對農產品上行的重視,可以對貨幣化率進行補貼或讓步,激發 GMV,提高貨幣化率可以為補貼商家提供額外的“滿足感”。
在分析關于增長問題之后,我們再重點探討拼多多的兩個熱點話題:百億補貼和農產品上行。
百億補貼的爭議已有許多,尤其是相當部分輿論也認為百億補貼無異于向用戶購買 GMV,用補貼的手段來沖刺交易,平臺會患上補貼依賴癥(包括我本人最初也持此種看法)。
百億補貼也已經持續了幾個周期,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跳出 GMV 刺激的思維繭房,引入更多的分析框架來完善對此行為的看法。
百億補貼從商業邏輯推算,大致有以下目的:
其一,通過對中高端商品補貼,提高平臺的品牌性,進而提高廣告議價能力,此部分前文已有總結,不再贅述;
其二,通過補貼引入新的 SKU,為用戶提高更多的購物選擇,提高單用戶的平臺消費金額,深挖用戶潛力,在國內互聯網用戶紅利釋放行將結束之時,此行為至關重要。
綜上也就是說,拋開直接刺激 GMV 的思維,我們認為百億補貼重點要在兩個運營指標中得到體現:1.每訂單金額;2.單用戶下單次數。
我們仍然與阿里做對比,選取了阿里 2013-2015 財年數據與拼多多 2017-2019 年作為參考,總規模差異不大,有一定可比性。
阿里電商由于開創早,加之拆分天貓帶來的紅利,使得每單銷售金額和用戶下單次數,從規模上要領先拼多多,拼多多在前期則是根據運營優勢,強化獲客能力,以用戶規模跑贏大盤,以克服后發的局限性。
但在百億補貼政策之下,以上兩大指標均有改善的跡象,也就是說在面臨行業二選一等嚴重成長性困境之時,通過補貼一定程度上打開了品牌升級的缺口,直接導向訂單金額和用戶活躍度的雙上改善,也即,若用戶增長紅利逐漸觸頂,能扛起下階段增長大旗的便是補貼之下帶來的以上指標的改善。
與其把百億補貼視為短期內的 GMV 刺激,不如將其當做對未來的蓄水。
我們也注意到,營銷費用的增長是在逐漸變緩的,也為以后平臺進行慣性成長做了前期準備。
再看農產品上行,這其實是一個行業聲音最響(尤其在疫情期間),但效果參差不齊的領域,迄今為止,拼多多已經連續多個季度表示了對該領域的重視,這又是為何?
雖然近年來我國農業在集約化方面有了長足發展,但生產資料分散,基礎設施滯后仍然是三農問題的重要問題,也即,電商平臺在參與此工作中會面臨起點低,起步難等問題,且沉沒成本較高。
那么拼多多為何還要做此事?
根據拼多多方面披露,2020 年農副產品的平臺 GMV 目標為 2500 億元,同比上年增加超過 83%,以現有的規模加之行業 30% 上下的增長速度,我們預估,2020 年拼多多的農產品上行市場占比將接近 50%。
雖然電商已經是一片紅海,但根據以上數據,農產品上行仍然處于藍海區間,也由于上述的種種問題所在,電商從業者普遍選擇了最容易攻下的領域:工業消費品業,推動服裝,家電等領域的線上化運營,留下來了農產品這片尚未開墾的處女地。
拼多多對農產品上行的重視,我們認為初期有無奈的成分,行業先行者對可以迅速體現規模優勢的品類瓜分殆盡,留下最難啃的骨頭,但如今我們覺得是有一定的幸運成分,農產品上行的行業趨勢正在加大,中長期的紅利極為可觀。
我們也由此再回顧 2020 年 Q2 財報的一個疑問:有不同聲音認為 GMV 快速下滑,說明補貼的效應在減小。
綜合農產品對拼多多的價值,或許有一種可能:拼多多將補貼重點放在了客單價較低的農產品上,進而稀釋了 GMV 增長,若是如此,對未來的增長就不必有太大擔心。
總結全文:拼多多 GMV 增長的小幅收窄是可以理解的,也符合當下的行業發展規律,無需過分擔心,對拼多多的觀察和判斷也應該從粗淺的 GMV 增速,調整為綜合運營能力的提升,尤其是中長期的發展。這才是對企業的客觀評判。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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