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浪凶猛,小米年轻
文/倪文劉意默
來源:首席人物觀(ID:sxrenwuguan)
01
站在小米十周年的檔口,雷軍開始頻繁提起的一個詞是:年輕。
6 天前,在小米科技園,他立在臺上,花了整整三個小時,回顧了小米從哪里來,要往哪里去。臨近尾聲,這位“勞模”企業家,說起了關于小米的愿望,其中一個是:不會再有人說雷總是勞模了,因為這個舞臺屬于小米的年輕人。
年輕之于雷軍,或許是從他入駐B站,深度“鬼畜”自己開始的。但回歸商業本色,年輕更多地指向,在小米下一個十年里,那些組成年輕的元素,究竟來自于哪里。
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家公司,需要借助它維系創新驅動力、并延續創業激情。
現在,小米有了明確的答案。
8 月 16 日,雷軍發布一封全員信,宣布擴大合伙人隊伍。當天,四名新合伙人宣誓就任,他們分別是王翔(小米集團總裁)、周受資(小米集團高級副總裁兼國際部總裁)、張峰(小米集團副總裁、集團參謀長、集團采購委員會主席)、盧偉冰(小米集團副總裁、中國區總裁、Redmi 品牌總經理)。
圖:小米合伙人團隊擴張至九人
雷軍說,新的十年,小米將重新創業,更需要強大的團隊和源源不斷的杰出人才,將小米文化、價值觀、方法論薪火相傳。
他擅長做“伯樂”。
十周年演講時,雷軍提到過自己的招人觀:“三顧茅廬是不夠的,要三十顧茅廬。”招來小米二號員工林斌的過程足夠幸運,他在餐巾紙上畫了個鐵人三項圖,說了句“兄弟,咱們干把大的吧”,林斌這就來了。
但后續的工程師招募又足夠艱難:談兩遍、三遍,但就是沒有一個來的。小米最初成立的半年里,雷軍在招募人才上花的時間占百分之七八十。
作為硬件的“門外漢”, 他的名字對于硬件工程師并沒有召之即來的強吸引力。每天,他花大把的時間用來見人。每次見面,他的耐心都用來不厭其煩地向每個人介紹自己是誰、做了什么事、想找什么人,能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見面聊聊了。
一次,為了招到一個條件優異的硬件工程師,雷軍打了 90 多個電話。雷軍同幾個合伙人輪著和他對話、交流,整個過程持續了 12 個小時。“在面試這些牛人的時候,這些牛人也在面試我。”
一個廣為人知的故事是,小米成立后的前 100 名員工,入職時都和雷軍面對面溝通過。
時間進入 2020 年,“伯樂”的故事也有了新的版本。
對于小米而言,4 月 6 日是個特殊的日子:2010 年的這一天,它在北京中關村銀谷大廈成立,合伙人們聚在一間很小的辦公室里,一起喝了小米粥。
10 年過去了,今年的 4 月 6 日,為了紀念小米成立十周年整,雷軍帶領他的高管團隊徒步重走了小米的創業路:從銀谷大廈起步,到望京的卷石天地,再走到清河的五彩城,最后到小米斥資 52 億人民幣建造的小米科技園。
這次,在小米科技園內的一鍋“小米粥”旁:多了王翔、周受資、張峰和盧偉冰等人的身影。
02
張峰作為新鮮血液補充進小米時,是 2016 年。這年,小米在供應鏈上出現難題,正值公司低谷期。
雷軍處處尋找“千里馬”,這時,公司合伙人之一的劉德推薦了張峰。雷、張二人見面,未等雷軍言語太多,他便直接接住了橄欖枝:“給我三天時間,我去和股東們交待一下,然后任命一個新 CEO,三天之后,9 月 1 日早上 9 點,我準時去小米報道。”
張峰很準時——順暢源于信任。
之于小米,其實張峰不算“年輕人”,他與小米的緣分早在 2011 年就開始了。這一年,小米 1 硬件成本控制成難題,找到了時任南京英華達總經理的張峰求助,他給到了正處于初創期的小米一個極為友善的價格,得以讓后者的“性價比”理念延續。
加入小米前,張峰已經創辦紫米科技多年,這家屬于小米生態鏈的公司,旗下的小米移動電源占盡了移動電源領域的風頭,第一年的銷量就超過 2000 萬,巔峰時的市場占有率甚至達到 80%。進入小米,意味著張峰不得不再次走出舒適圈,參與到小米的“二次創業”中。這之前,張峰已經說過,他并不喜歡在大企業工作,更傾向帶領小于一百人的團隊,靈活且高效。
張峰的厚道和靠譜一如既往。
紫米的成功意味著,他對小米硬件和供應鏈都有深入了解。他從小米供應鏈和生態鏈顧問做起。至接管該業務后,又進一步幫助小米進行了成本控制,小到螺絲釘、數據線,幾分幾毛錢的成本從未忽略過,最終,讓小米避免了許多的陷阱和不必要支出。
小米公司很喜歡“同學”這個稱呼,巧的是張峰進入小米正是 2016 年 9 月 1 日開學季。正如小米的合伙人誓詞:成為小米合伙人,始終保持創業心態,維系“同學”般的朝氣和活力,也是最佳的創業狀態吧。
其實小米也改變王翔很多。
如今,在微博上,王翔會調侃自己“新的一年希望繼續保持體形”,給留言粉絲抽獎送小米手環。而在 2015 年加入小米之前,他尚未開通微博。就連第一條向大家打招呼的內容,就是簡單一個“笑臉”表情,此后話就不再多。
這位前高通全球高級副總裁、大中華區總裁一貫以低調、務實的面貌示人。雷軍初次邀請他時,正值高通遭遇國內反壟斷調查,他直言,堅決不會在這個特殊時刻選擇離開。后來,與高通到了分手時刻,老東家動情告別:我要感謝王翔在高通十余年的勤奮工作,并祝愿他未來一切順利。
那之前,他作為小米在高通的合作伙伴,為說服高通高層為小米調配優秀的工程師資源,以協助小米適配高通芯片,幾次邀請高通 CEO 保羅·雅各布(Paul Jacobs)與雷軍見面,并親自擔任翻譯。
原小米全球副總裁雨果·巴拉對于王翔的入職,表現出了極大的歡迎,原因很簡單——向負責國際業務的王翔匯報時,他終于沒有了語言障礙——可以不用說蹩腳的中文了。
是的,王翔更像是小米踏出國際化的關鍵一步,在文化精神上,也在戰略上。
入職伊始,他幫小米補專利功課,鼓勵工程師多申請專利,并利用個人資源為公司申請專利授權,為出海做專利掃雷。他出征歐洲,因地制宜,在電商不發達的國家主推線下市場,讓經銷商參與小米品牌建設。
為增加小米產品在市場上的曝光度,他還拜訪當地零售商尋求合作,最終與歐洲最大 3C 產品零售集團 Media Market 達成合作——起初,這項合作并不順利,王翔投其所好,以平衡車作為敲門磚拿下。
2018 年,法國小米之家開店,當地米粉甚至冒著雨和冰雹來排隊——很難否認,這其中,王翔鋪就的國際化征途,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03
雷軍問過小米公司的同學們,過去十年間,最難忘的時刻是什么?很多人的回答是:上市。
周受資是上市的功臣。
2018 年 7 月 9 日,小米赴港上市這天,港交所大廳內人頭攢動,雷軍一抵達,便引起陣陣歡呼。媒體將長槍短炮的攝像機對準他,也對準了周受資——相伴雷軍一側的,正是這位小米集團 CFO。
圖:小米集團高級副總裁周受資(右一)
在加入小米之前,他是 DST——一家總部位于俄羅斯莫斯科的投資集團的中國區合伙人,以“獨角獸捕手”聞名。在中國風投圈,DST 接連投中了阿里、京東、小米等多家互聯網巨頭。
周受資“捕獲”小米時,后者連第一款手機都未發布,那是 2011 年,距離雷軍和十幾位合伙人喝小米粥還不到 1 年時間。
他們結識的過程不算順利——為了能和雷軍當面聊一聊,周受資通過自己的關系網,搭上了雷軍投資過的公司創始人,然后再經引薦,兩人才得以在 2011 年 3 月正式見面。好在結果是理想的——半年的了解和溝通后,他促成了 DST 對小米 5 億美元的投資。
對于周受資,雷軍是感激的。2015 年,雷軍將周挖至小米出任首席財務官時,評價他“是世界級的投資家,年輕、聰明,而且有一種對世界復仇一般的勤奮”,此外,“受資具備獨到的投資眼光和專業財務技能,在小米早期就發現了小米的價值”。
周受資足夠年輕,進駐小米時,不過 32 歲,又因長相英俊,一度被夸為“小米第二帥”。對于這位“僅次于自己顏值”的高管,雷軍期待,“小米公司的財務管理與投資團隊,將為小米的技術創新、生態鏈布局,以及國際化進程起到更大的支持作用”。
2018 年初,小米上市前幾個月,周受資在微博上寫道:未來的一年里,連睡覺都是浪費時間。半年后,小米完成赴港上市——作為全球科技股史上第三大 IPO,小米募集資金高達 310 億人民幣。
那段時間的忙碌,對周受資而言,亦是挑戰。他住在證監會附近的酒店里,但經常忙到去洗個澡就折返。小米向港交所提交的招股說明書,厚到 600 頁,其中每一個字,他都要反復思考好幾遍。
他不僅在幕后忙碌。2018 年 6 月 23 日,小米在香港四季酒店舉辦全球發售股份的新聞發布會,處于安保需求,高管們需要從酒店后廚進入會場。西裝革履穿行在灶臺案臺之間,他找到了香港老電影的代入感——風聲已起,江湖兒女即將登場。
這一年,也就是周受資出任小米 CFO 剛剛 3 年,35 歲。在他之前,小米集團該職位已經有兩年空缺。
很難否認,在小米,后浪兇猛。他們來自不同的背景,但作為后補位的合伙人,擁有同一種價值:征戰。
周受資的加入,是小米上市前,雷軍補齊的戰隊最后一塊拼圖。對于盧偉冰來說,是開辟新戰場的猛將。
作為金立前總裁,他在手機行業耕耘 18 年,手機行業的五大重要環節,即技術、供應鏈、產品、市場、銷售全部做過——他適合站上一個自由的新舞臺。
2019 年 1 月 2 日,伴隨雷軍通過微博宣布盧偉冰入職小米的消息,不久之后,公司宣布開啟 “雙品牌”戰略,紅米 Redmi 成為獨立品牌,由盧偉冰全權負責。
盧偉冰說,“一個企業發展如果能走 100 年的話,它是需要很多人接力去完成的,就好像是接力賽,一棒一棒地交接下去。”
紅米品牌獨立后,首款產品 Redmi Note7 系列上市 129 天,全球銷量突破 1000 萬臺。不過,銷量并不是最強有力的成果。盧偉冰的最大價值是:紅米品牌擺脫了“低端”用戶印象,在性價比基礎之上,進軍中、高端市場。
手機市場格局自此迎來變化:Redmi 從小米拆分后,將代替小米直面與榮耀手機的競爭,而小米系列則沖擊高端對標華為。
盧偉冰敲定加入小米的那一晚,是 2018 年 8 月的最后一天。雷軍在常州出差,拉著盧偉冰在酒店大廳聊到凌晨三點,他不看好盧偉冰當時正在做的公司,便直言不諱:“我覺得你不應該在一個錯誤的方向上繼續浪費時間了,還是加入小米吧。你的公司,我來收購。”
為了一個人,收購一家公司,雷軍不是第一次這么干。排在盧偉冰前面的,還有王川的多看閱讀、尚進的瓦力科技。伯樂雷軍從來都懂得,千里馬值得不惜代價去爭取。
04
2009 年 12 月 16 日,雷軍 40 歲。這個實現了財務自由的中年男人,意識到財富并不足以對抗人生庸常。那天,他萌生了創辦小米的想法。
他曾經夢想改變世界。大學一年級,他讀到了《硅谷之火》,被大學創業成功的喬布斯、蓋茨等人所激勵,意識到“要是有夢想,不妨一試,那樣你也許真能辦成一家世界級公司。”
因為一本書,生出無限的壯志雄心,這是屬于年輕人的浪漫與理想主義。
多年之后,他實現了。
2019 年 12 月 16 日,他要求助理在日程表上留出 2 個小時,作為只屬于他自己的時間。他需要獨自安靜,回顧過去一年乃至十年的感受。
他翻出了筆和紙。他早就練就了用手機打字比電腦還快的能力,但那一刻,只有這些傳統工具帶來的儀式感,才足以承載他對過往的總結,對未來的展望。
沒人知道他在紙上記下了什么。
但他大概率會想起 9 年前創辦小米時,那一腔革命浪漫主義情懷和無知無畏的精神,除此之外,誰也不知道,勝利的曙光會在何時出現。而此時,小米科技園里,2 萬多名員工分布在 8 棟銀灰色玻璃建筑里,這座園區耗資 52 億元,樓頂的巨大橙色 MI 字,即使在霧霾深重的北京隆冬,也讓人覺得溫暖,充滿希望。
如今,MI 字之下,更多人在守護。
一位年輕的小米工程師曾經在社交媒體上,寫下自己參與 MIX 全面屏手機——小米告別谷底的關鍵之作,雷軍形容“祖墳冒青煙才把它出來”——研發時的心得:
“工程師除了勤奮之外,更需要勇氣。他們就像歐洲的航海家一樣,在技術的大航海時代,探索著屬于自己的新大陸。他們克服恐懼,把自己交給時間和未知,讓自己成為茫茫大海里的先行者,成為這個時代的麥哲倫和哥倫布。”
不是所有人都敢于成為先行者。它需要面對未知的勇氣、面對困境的沉著、面對挫折的自信,以及,永遠一往無前的信念。
雷軍很幸運。他找到了很多這樣的先行者。他們讓小米在 2019 年成為最年輕的世界 500 強,也是小米在下一個十年“重新創業”的底氣來源。
而重新出發,人才依然是重中之重。此次小米晉升四位合伙人,不只是內部激勵,更是一場大張旗鼓的宣告——小米需要“天下人才入吾彀中”。
如今雷軍在行業的召喚力,與十年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不管是將戰略從“手機 +AIoT”升級為“手機 XAIoT”,還是深度布局制造業,開拓海外市場,小米都能吸引行業頂尖人才加入。
當然,這也意味著,小米面臨的挑戰,不可小覷。
雷軍做好了準備。
小米十歲這一年,疫情成為全球經濟的“黑天鵝”,雷軍壓力也很大,他開始每天早上行走 10 公里,以更好的身體狀態,積極面對。
霍洛維茨在《創業維艱》中提到:一個人究竟是英雄還是懦夫,由行動決定。多年之后再回看,或許人們會發現,疫情摧毀了舊秩序,也成為新故事的起點。期間,不同的決定,將故事中的人引向不同的未來。
在《兄弟連》的最后一集里,編劇故意安排德國軍官說了這樣一段話:
“這是一場漫長的戰爭,也是一場艱苦的戰爭。你們英勇并且驕傲地為祖國作戰,你們是不平凡的一群,彼此緊密相連,這樣的情誼存在也只存在于戰斗中。象兄弟一樣,共同使用散兵坑,在最需要的時刻彼此互相扶持,你們共同面對死亡,一同接受磨難。最后,我想說的是,我為能夠與你們每個人共同服役而感到驕傲。你們有權享受永遠快樂而和平的生活。”
《兄弟連》里的戰爭結束了,商業戰火卻永不停歇。
從進入小米開始,盧偉冰們就與雷軍站在同一個散兵坑,有著共同的信念與理想。而“與英雄們一起服役”本身就是小米人十年中的寶貴財富之一。
十年已逝,前路浩蕩,后浪兇猛。
所幸,小米尚年輕。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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