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为什么这么在意阿里文娱?
文/倪文趙騏
來源:略大參考(ID:hyzibenlun)
美團沒有文娛業務,王興也沒能講好文娛的故事。
1
寡頭
王興偏好用重大歷史事件發生的時間節點去參照一家企業的興衰,比如 2018 年,他在飯否上寫道:“我做美團已經 8 年多了,超過了從 1937 年盧溝橋事變算起的八年抗戰。”
又比如,“這輛車比美團大半年,和飯否當年猝死的時間點差不多...”
雖然旁人無法理解他對時間的敏感,但由于他大多談及的是過去,也就任由他說罷。但當話題觸及未來時,這位企業家發表的預見性觀點,偶爾便會顯得倉促無力。
5 月 28 日,王興在飯否上說,“阿里放棄大文娛已經是一件可以開始倒計時的事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美團沒有文娛業務,王興也沒能講好文娛的故事。早在 2012 年,美團內部就曾孵化出美團電影,是美團旗下在線電影票務業務,主打選座功能,后更名為貓眼。
2014 年,貓眼電影已經成為中國最大的電影票分銷商,同年數據顯示,全國每 5 張電影票里就有 1 張是美團貓眼銷售的。巔峰時,貓眼一度占據了 70% 的市場份額。
彼時,王興把大多數精力都放在了主業團購的增長上,這意味著,美團電影等團購之外的獨立業務,只能在荒地中拼命生長,以換取企業更多的資源扶持。
貓眼有了不錯的開端,它突破了資源和資金方面的短板,但隨著業務不斷壯大,短板卻遲遲沒有補足,它便成了阿基琉斯之踵,成為隱形的致命傷。
市場不會一直等待。
隨著 BAT 入局,票務業務的市場逐漸被蠶食。阿里影業旗下的淘票票雖在 2014 年才入局,但背靠阿里,僅僅三年之后的 2017 年,淘票票便以 30.94% 的市場份額登上第一的寶座。
商業世界里,不進則退。貓眼連年虧損,數據顯示,2015 年、2016 年與 2017 年貓眼凈虧損額分別達到 12.97 億元、5.08 億元、0.76 億元。虧損雖在收窄,但市場份額也在驟降——從巔峰時的 70% 降至 2017 年的 24.3%。
2017 年是貓眼命運發生改變的一年。這年,貓眼電影委身光線,同年 11 月獲得騰訊 10 億元戰略投資。據貓眼娛樂招股書披露,光線、微影時代、騰訊與美團分別持有 48.8%、20.62%、16.27% 和 8.56% 的股份。
幾經轉折,貓眼與娛票兒合并,整合成為新貓眼,從淘票票手中又搶回了市場份額第一的頭把交椅。
此時,在線票務市場的“戰國時代”結束,只留下貓眼與淘票票兩大寡頭。但美團并未成為最后的贏家——股權被稀釋后,這位一手打造貓眼電影的親媽退身其后,失了蹤影。
2
野心
阿里野心勃勃。
電影票務所連接的,不僅僅是一張電影票。對于阿里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而言,電影票是入口,意味著更多可能。
資金是塑造可能性的鑰匙,而阿里最不缺的,便是資金。財報顯示,2017 年至 2018 年 3 月 31 日的 15 個月內,阿里影業在市場推廣方面的花費高達了 32.2 億元。
行業轉折隨之而至。截至 2018 年 6 月 30 日,淘票票以 840.9 萬的月活盤踞電影在線票務的 App 榜首,而貓眼電影則以 552.0 萬的月活位居第二。
淘票票沒有停止動作。
2018 年 11 月 8 日,阿里影業發布了中期業績財報,淘票票扭虧為盈,并宣布再投入 10 個億,以開發增量市場。
淘票票奮勇向前,貓眼卻已露疲態。財報顯示,2018 年貓眼虧損規模達到了 1.38 億元,同比擴大 82%。當貓眼難以從大股東們手里再拿到充足的資金助力,IPO 便成為它生存的最佳選擇,也是唯一選擇。
2019 年 2 月,貓眼在香港掛牌上市。然而,資本站臺并未讓二級市場為此買單,上市之后,貓眼股價便開始下跌,一路跌破發行價。
顯然,貓眼從出生便面對的現金流緊缺問題,并未因上市而終結。
其根本問題還在于盈利能力,貓眼在招股書中已經明確指出:“公司未必能在不久的將來盈利,也許根本無法盈利”。
貓眼娛樂一直受困于單一的盈利模式。由于在線票務業務收入占比較高,貓眼一度被看作是依靠賣電影票而發展起來的公司。
近幾年,貓眼娛樂通過探索新業務來減少其對票務服務的依賴,2019 年在線票務業務收入在貓眼娛樂整體業務中的占比從 2018 年的 60.7% 降至 54%,其娛樂內容服務、廣告及其他業務收入占比明顯提升,分別達到 32.7% 和 13.3%——即便如此,貓眼的在線票務業務收入占比仍然超過一半。
新業務意味著投入,這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貓眼的現金流。財報顯示,2019 年,貓眼現金流凈額-9.40 億,截止 2019 年 12 月底,其賬面上資金有 15 億。但同時,因為一筆 11.6 億的短期貸款即將在 2020 年到期,貓眼的現金流并不寬裕。
流量方面,2018 年前三個季度,貓眼月活為 1.346 億,其中 95% 的流量來自投資方騰訊的微信、QQ,以及美團、大眾點評 App,自有渠道僅占比 5.1%——這意味著貓眼自有渠道在用戶的粘性和活躍度上都不樂觀。
流量獲取過于依賴外部,無異于將軟肋暴露于外,受制于人。
而現有流量池的可挖掘空間也正在變小。資料顯示,貓眼微影在挖掘微信、QQ 等渠道的流量紅利后,使用者增長已經放緩。
反觀淘票票,在流量的爭奪戰里虎視眈眈地瞄準了貓眼。依托支付寶、手淘等多個阿里系的流量入口,淘票票的成長增速十分可觀。據阿里影業 2019 財年中期報告,以淘票票為主的網際網路宣發業務增幅超八成,盈利 6000 多萬,扭虧為盈,實現自我造血。
3
生態價值
貓眼目前占有更大的市場份額,但如果立足更廣的維度去觀察,淘票票與貓眼的優劣判斷就更加復雜了。
淘票票不過是阿里文娛體系中的一環。阿里巴巴早已通過優酷土豆、大麥、阿里影業、蝦米音樂、UC 瀏覽器、書旗小說等多項產品,實現了從視頻、音樂到小說、票務的娛樂產業全覆蓋。
圖:阿里泛娛樂全家福
上述產品在各自領域均占據重要的市場份額。
電影票務市場,淘票票和貓眼呈現“雙雄”格局;在線視頻行業,優酷和愛奇藝、騰訊視頻三分天下;大麥則是國內最大的現場娛樂票務平臺,其 2018 年的市場份額達到 70%;UC 瀏覽器不僅是國內市場份額最高的手機瀏覽器之一,在海外市場也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很多人過于關注阿里文娛的虧損,但卻忽略了文娛對于整個阿里生態的價值。
阿里巴巴的文娛板塊是源于馬云 2016 年提出的 Double H 戰略。馬云認為,健康(Health)和快樂(Happiness)是未來中國人最需要的東西。
阿里巴巴一直致力于推動國人的消費升級。主打品牌商品的天貓于 2012 年從淘寶孵化,可光有物質生活的升級是遠遠不夠的。為促進精神文化的升級,阿里開始在文娛和健康領域布局。
“經濟在發展,生活水平越來越高,但現代人尤其是年輕人,似乎正在失去一些原本是理所應得的東西。沒有了 Double H,其他物質生活再豐富也是無濟于事。”
有人會覺得這些構想太虛,太遙遠,但實際,即便從短期、切實的經濟利益來看,文娛對于阿里集團依然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隨著線上流量枯竭,電商平臺的獲客成本日益高漲。在此背景下,電商公司紛紛開始尋找入口價值高、價格低、流動性強的“流量洼地”。
阿里之前對 UC 瀏覽器、優酷、高德、微博的投資/并購和現在入股B站或合作抖音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獲取新流量,并幫助品牌商增加品牌曝光、實現精準營銷等。
舉個例子,2015 年起,天貓雙 11 每年都會有一次晚會。內容觀賞性和對“雙 11”的業務貢獻,一直是貓晚的主要任務,而優酷則在其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2018 年的貓晚,優酷通過紅包雨、免單抽獎券、會員五折購買優惠、搶 1 億紅包贏 iPhone X 等活動,為貓晚客戶帶來了更多曝光。超過 2.4 億人觀看了貓晚直播,56% 參與互動的用戶在觀看直播的同時,點擊優酷推送的天貓商家信息,直接參與了雙 11 購物節。
正如晚會總導演陳虹所說:“貓晚在娛樂和商業之間構建的鏈接,讓它區別于所有傳統晚會,重構了文娛內容和新零售的連接,同時著重于商業價值和社會價值下的開發”。
在精準導流方面,泛娛樂布局同樣對阿里巴巴意義重大。
截止到 2019 年 6 月底,優酷付費用戶和淘系平臺的用戶重合度為 12%,而這些用戶的購買力是非付費用戶的 2.1 倍。也就是說,通過優酷,阿里發現了消費能力更強的用戶,這為他們做進一步的品牌營銷提供了基礎。
阿里文娛即便曾因巨大的資金投入和核心高管的更換風波,而招致一系列的質疑,但對比手握(部分)貓眼娛樂的美團來說,文娛仍是其可望不可及的巨龍。
在阿里商業版圖里,文娛是不得不做的領域,它是一個優質精神消費的產出平臺,也打開了廣闊的流量入口,令阿里的未來增添更多可能。
由此不難得出的結論是,無論是出于對貓眼娛樂的看好,還是出于對阿里文娛的看衰,王興的結論,可能下得都有點太早了。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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