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珠法师
文珠法師(1930年~)
美西大城洛杉磯市,雖然與三藩市距離不算太遠,只有五個小時的車程,但在中國大乘佛教的弘傳上,卻較三藩市晚了十多年。三藩市在一九六零年前就有佛教社團和禪堂,洛杉磯市到一九七二年才有佛教的道場。而最早到洛市弘化,建立第一座寺院的,卻是一位比丘尼,由香港到美國的文珠法師。 文珠法師有一段頗富傳奇性的身世。她是廣東省湛江市人,一九三〇年出生,俗家姓詹,三歲時,因為家庭發生變故,母親把她送到市內一處名叫福壽山寺的庵堂內寄養。這所庵堂是遠慎尼師于一九三〇年興建的。遠慎尼師是由鄰近的遂溪縣蓮花庵,來到湛江募化,因緣和合,就把原在遂溪縣的蓮花庵建于湛江,并改名為福壽山寺。改名為福壽山寺者,是取其福慧雙修、長壽延年的意思。建筑工程于一九三一年全部完成,是一座三開間四合院式的建筑,兩進大殿,兩側有禪堂、寮房。六十余年后的現在,福壽寺的寺址,新地名是湛江市赤坎新太路三號。 文珠被送庵堂時,說是三歲,那是中國人的算法,出生就是一歲,實際上只有十八個月。這時遠慎尼師已屆中年,沒有精神來照應這個歲余的女娃,就把她交給一個年方十四歲的德周沙彌尼,像大姊姊照應小妹妹似的,照應文珠的生活。她年歲稍長,到達入學年齡,遠慎尼師送她入學讀書。中國八年抗戰勝利那一年,文珠十六歲,遠慎尼師命她禮德周為師,剃度出家。 文珠自幼在寺院中禮佛誦經,佛典嫻熟,剃度后不再到學校讀書,專門潛心于佛經,學問上頗有進境。一九四七年,相港的佛教名宿海仁老法師到湛江講經,一見文珠,許為法器。講經圓滿,帶她到香港深造,這是文珠一生命運的轉捩點。她到香港后,初隨海仁老法師研究法華、楞嚴,兼習天臺教觀,前后達六年之久。繼而依敏智老和尚研究法相唯識之學,亦達三年,至此學力大達。 一九五五年,文珠進入明常法師所辦的正心佛學院。未幾考取“孟氏獎學金”,保送入當時的聯合書院--即后來的中文大學,攻讀社會教育學系,在校四年,一九五八年畢業,獲學士學位。 現在佛教界擁有博士、碩士學位的僧侶,為數甚多,不算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但在三十多年前,以比丘尼身分而入大學讀書,獲有學士學位的,則屬絕無僅有。臺灣祥云法師著《懺愿室文集》,在〈教海珍聞〉章稱:“中國第一位大學畢業的比丘尼是文珠法師。一九五八年畢業于香港聯合書院社會教育學系,獲學士位。” 文珠不以大學畢業為滿足,當年她即東渡日本,入日本京都佛教大學研究院及東京大學研究院進修。一九六一年獲碩士學位,至此她的學業告一段落。由一個在庵堂中寄養的女嬰,到獲得日本名大學的高級學位,這固然是因緣和合,而她個人的意志和努力,都是因緣中的主要條件。 一九六一年她回到香港,此時年已三十二歲,受聘出任道慈學校佛學部主任,翌年受聘出任佛教大華學校校長。由此時起,她在香港政府的大會堂內,租賃了演講室,定期舉辦佛學講座,數年如一日,從不間斷,而聽眾亦日益增多,以此獲得諸山長老及社會人士的贊許。其他佛學社團也起而仿效,從而帶動社會人士的學佛風氣。 她于擔任校長、開佛學講座之外,一九六三年組織香港佛教青年會,舉辦各種青年人的康樂活動,以此接引青年人學佛。由于佛青會會務蒸蒸日上,為適應社會需要,一九六四年又創辦“佛教青年學校”,自任監督兼校長。香港政府予以補助經費,委托佛青學校代為推廣義務教育,數年下來,成績卓然。文珠法師學有根基,辯才無礙,辦事能力強,且熱心公益。自日本返回香港,推動種種弘法事業,數年之間,聲譽日著。一九六五年,她當選香港佛教聯合會董事,一九六九年出任世界佛教友誼會港澳分會執行委員。 一九七二年,文珠法師乘著暑假的空暇,出國觀光。她的足跡遍歷美國、加拿大諸大城市,發覺檀香山、三藩市、紐約、多倫多諸大城市,華僑聚居的所在,都有中國佛教寺院及社團,唯獨美西大城、全美國華僑人數最多的洛杉磯市,卻沒有中國法師弘化,也沒有華僑組織的佛教社團。她有鑒于此,乃發下弘愿,決心留在洛杉磯市弘法,要在這個地區創建中國大乘佛教的寺院。 經過種種繁雜的手續,克服種種人地生疏的困難,文珠法師在洛杉磯創立了“美西佛教會”,興建了“圓覺寺”。創立佛教會,興建圓覺寺,說起來是兩句話,寫起來是一行字,做起來可是千辛萬苦,歷經辛酸。原來文師決定留在洛杉磯后,先申請居留手續,這其間的障礙及困難,就不是沒有毅力的人所能堅持下去。次一步透過介紹公司,訂購一所房子,準備做會址及佛堂之用。不意付了房屋訂金,她人因操勞過度而病倒了,送到醫院檢查,醫師疑是癌癥,非動手術徹底檢查不可,檢查的結果如何,誰也不敢預料。當時最大的困難,是文師從香港帶來的錢,目的是買房子建道場的,如今房子已付了訂金,沒想到自己突然生病。如果把買房子的錢移作醫療費,房屋的余款付不出,訂金也必被沒收。而為文師治病也是勢在必行,不能拖延。最后弟子們會商結果,認為治病第一,只要文師病好,不怕建不起道場,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也。 弟子們將意見報告文師,她堅不同意,她認為,房子毀約,損失訂金事小,而由香港請運來的佛像即將到達,若沒有房子安頓,佛像勢必流落在碼頭上無人供奉,這豈不是莫大的的罪過?因此文師在入院做手術檢查前,通知介紹公司,同到律師處簽約,傾其所有,付清買房子的自備款,銀行貸款部分以后分期償還。同時她也委請律師,代辦美西佛教會申請注冊的手續。當時她也寫下遺囑,聲明她住院如有不測,必須自香港或臺灣,聘請佛門大德來美住持佛教會,在家弟子只宜護法,不可干涉會務。 弟子們見法師沉著果斷的簽下一份份文件,心中感到不安,但也無可奈何。所幸吉人天相,文師住院檢查的結果,只是肺結核,而不是肺癌,出院后須要藥物治療及靜心休養,這時師徒們心中一塊石頭才算落地。但出院后的文師,那里有心情靜養,她又忙著帶領弟子,為裝修會址及佛堂忙碌起來。 洛杉磯是美國西海岸第一大都市,幅員廣大,人口眾多。華僑人數雖然很多,但是散居各地,并不集中。尤其困難者,多數人從未接近過佛教,根本不知道佛教是怎么一回事,據說文師身著袈裟,最初出現于中國城時,沒有人知道她是佛門比丘尼,還以為那里來的怪人哩!所以最初在洛杉磯弘化,有如在沙漠中創造綠洲。因為老一代的華僑,雖然保持舊有的中國信仰,但信的是神佛不分的民俗宗教。當地出生的第二代華僑,連中國話都不會說,并且多早已信了西方宗教,那里知道佛教是什么?唯一的有利條件為文珠法師是廣東人,和老華僑在語言上能夠溝通。文師以堅忍不拔的精神,每日上殿早晚課誦,每周日定時講經,聽眾每次由幾個人開始逐漸增加,慢慢的,沙漠中的菩提種子發芽生長,而逐漸抽枝生葉而茁壯了。 一九七五年,越南淪共,大批的難民和華僑逃離越南,奔向自由世界。洛杉磯一地即有越華難民七、八萬人之多。美西佛教會在文珠法師領導下,發揮佛教慈悲喜舍的精神,財法雙施。她發動信徒,出錢出力,每個星期日,開著汽車,把食品、藥物、衣服、日用品等,送到難民營中;難民營中的越南難民和華僑大多數是佛教徒,文珠法師帶著信徒,開兩個多小時汽車到難民營,于發放救濟品之后,即開始為他們講經,然后再領眾念佛半小時。當時有八個難民營,文師周而復始的輪流到各營區。最后,文師為一些有謀生能力的難民介紹工作,也為一些學齡兒童安排就學,這種工作前后進行了六個月之久,才告一段落。 在早期,美西佛教會是洛杉磯唯一的中華寺院,所以凡是港臺兩地佛教團體或法師,訪問美國途經洛杉磯時,接機送機成了文師義不容辭的責任。文師生性爽朗,也樂于為同道服務。以往二十多年,接待臺港兩地許多法師。 文師雖然人在美國,但她每年仍定期返港講經。一九八三年,她由香港返回廣東湛江,探視她師父德周尼師。她一九四七年離開湛江,隨海仁到香港,繼而赴日本,到美國,迄今重返故里,離鄉已近四十年。分別時德周年方三十,此時重見,已是面皺發白,六十多歲了。師徒重見,悲喜交集。但原來清凈莊嚴的寺院,“十年浩劫”期間被周圍居民占用,成為一個大雜院,大殿禪堂均殘舊不堪。經文師交涉,地方政府將寺院發還給德周。文珠法師為了中與福慧山寺,以她過去多年在港任職及教書所得的儲蓄,總數約六十萬美元,匯回大陸。以折合所得的人民幣三百萬元,全部拿來重建福慧山寺。一九九〇年新寺院落成,更名為福壽山玉佛寺,交由德周尼師住持。 重建后的玉佛寺,為四層古式樓宇建筑,面積一千余平方米,樓頂蓋以波浪形黃色琉璃瓦,在氣派雄偉中顯出端莊典雅。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居士為題山門對聯曰: 福壽無疆頻施法雨普度人天悟解脫 玉佛莊嚴廣演佛乘咸令凡圣證菩提 文珠法師親題大殿的對聯則為: 大慈大悲四生九有同入毗盧性海 覺自覺他三賢十圣共宣不二法門 文珠法師每年由美返港講經時,也返回湛江為當地信眾開示佛法,信眾也一年多似一年。據法師稱,這兩年返鄉講經時,聽眾達七八百人之多。 現在的美西佛教會和圓覺寺,位于洛杉磯的工人街(2451 Workman street Los Angeles)占地廣闊,殿宇莊嚴,是信徒們心目中的圣地。但是回顧二十余年來艱苦的歷程,有如在沙漠中辟出綠洲,是辛勞與汗水的成果啊! 文珠法師今年六十五歲,身體十分健康。她個性剛直爽朗,巾幗有丈夫作風。她寫得一筆好字,也寫得一手好文章。早年在香港讀書時,即在臺灣的菩提樹雜志發表佛學著作。在香港推動佛教青年會時期,著有“佛教青年嚴書”十余種,此外著有《金剛經講義》、《心經講義》、《阿彌陀經講義》、《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講義》、《楞嚴經講記》、《生命之光》、《理想之國》、《宗教佛教與科學》等多種。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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