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还是彻底销毁销毁和清退的区别
日前,國內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防控進入后期,各地開始逐步解除限制,恢復生產。與此同時,電信網絡詐騙似乎也活躍了起來——不少網友懷疑,是不是跟疫情期間被收集了太多個人信息有關?
的確,這段時間,從超市到藥店,從小區物業到公交地鐵,無一不要求登記個人信息,姓名、手機號、身份證都是必填,精準追溯到個人易如反掌。如果這些機構不能保護好收集的個人信息,流入黑灰產的風險確實很大。
疫情結束之后,社區、超市、藥店等地方收集的個人信息將如何處理?下令收集這些信息的政府部門會負責“善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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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心,我能翻出所有人的身份證號”
瑩瑩(化名)最近接到了一個信用卡詐騙電話,對方準確地說出了她的姓名和身份證號。她感到十分蹊蹺——能一字不差地說出她身份證號的,這還是頭一遭。
她覺得,很可能是近期因為疫情上交的個人信息泄露了。
年前,瑩瑩從北京回到家鄉湖北隨州,疫情發生后一直沒出門。最近,她卻突然和一百多號人一起,被拉進了一個專為“北京滯留人員”建的微信群。
她告訴南都記者,“黃女士離漢返京”事件之后,他們這群無法返京的滯留人員成了市里的重點關照對象。為了方便管理,市里要求按區建群,方便上報信息。于是3月8日,她所在的小區物業建了這個群。
“拉群的是我們所在社區的工作人員,讓我們進群的是小區物業的管理人員”,瑩瑩說,進群之后,所有人都按照要求把昵稱改成了“姓名+電話+小區名”的形式,不過平常只是登記體溫。
但從11號開始,據說市里下了通知,要求群里所有人提交詳細的個人信息,包括身份證號、在京住址、現住址內其他人的姓名以及與本人的關系。“他們說是接到上級通知,但是也具體沒說哪個上級”,她說。
瑩瑩所在群里的消息。受訪者供圖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信息都是直接發送到群里,所有群成員都能看到。瑩瑩直言,這種方式“有點太隨便”,“太落后了”。“只要有心,我可以翻出群里所有人的姓名、身份證號、手機號、家庭成員”,對于社區這種信息統計方式,她十分后怕。
青島網友曉菲(化名)遇到的情況更加“奇葩”。為了辦理小區出入證,物業發放了居民信息登記表,除了基本的姓名、手機號、住址,還要填寫民族、政治面貌、學歷、身高、血型、婚姻狀況、微信號等等。
曉菲所在小區的居民信息登記表。受訪者供圖
“疫情防控跟你的房屋大小、身高、血型、婚否、微信號等有關?”曉菲十分不解,“如果說疫情已過去,你們再來采集涉及個人這么多隱私的信息搞個出入證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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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超市、藥店也是收集“大戶”
被詬病的遠不止社區一個。
疫情最嚴重的時期,小區物業收集的個人信息或許是最多的。隨著防控解除,人們的活動范圍逐漸恢復正常,但多地交通出行、買菜購藥仍在施行實名制,因此,公交、超市、藥店也加入了個人信息收集“大戶”的行列。
在家里的這段時間,瑩瑩家人曾患上感冒,又不敢去醫院,就拜托外地的朋友去買些感冒藥寄給她。朋友告訴她,藥店要求登記她的身份證信息。也就是說,藥店也有瑩瑩的姓名、身份證和電話信息,社區不是唯一可能的泄露源。
在北京的小偉(化名)已經復工,他也遇到了好幾個需要填寫個人信息的場景。
他告訴南都記者,每個進入辦公樓的人都要手動填寫姓名、手機號、進入時間、進入原因和身份證號。“就我填寫的那一頁紙,身份證列沒有空出來的”,他說,但物業并未告知這些信息的收集目的和最終去向。
餐館的登記要求則相對松散一些。小偉常去的一家餐館雖然要求登記姓名、手機號、身份證、到店時間,但他在登記簿上看到,只有少數人填寫了身份證號,一般只留了姓名和手機號。
相較于紙質登記,電子掃碼登記更便捷,數據也更容易保管,如果有政府部門“撐腰”,自然更容易得到信任。但由于數據處理規則不夠透明,即便是國家政務服務平臺推出的健康碼,也受到了網友質疑。
各地健康碼收集的個人信息大同小異,都包括姓名、手機號、身份證號、詳細地址、健康狀態等信息,主要為了復產復工提供健康憑證。如此敏感的個人信息,在疫情過后將被如何處理?
南都記者梳理公開資料發現,只有云南省給出了明確答復。
早在2月12日,云南省公安廳大數據專家組組長劉躍文就公開表示,疫情期間采集的信息只用于疫情防控工作,等疫情結束后或是指揮部下令掃碼結束,數據就將被銷毀,不留作任何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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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疫情結束后可能不會刪除數據
假設按照出小區-坐公交-進入辦公樓-去超市買菜-買藥的出行路線,一個人在一天之內可能需要登記五次個人信息,而且背后的收集主體各不相同,處理方式往往也是各異。
比如小偉常去的餐館是自發進行紙質個人信息登記。工作人員告訴南都記者,這么做主要是為了支持防控工作,比如提供確診人員的行動軌跡,但不會把數據交給政府部門,疫情之后還可能會保存一段時間。
瑩瑩所在社區的工作人員則表示,北京滯留人員群的成員可以選擇私發給群主,也可以公開發在群里。收集的數據全部會在街道辦事處的電腦里存檔,并上交市防控指揮部,疫情結束后可能也不會刪除。
事實上,很多人在交出個人信息的時候,都不清楚這些信息最終會被交給誰、疫情后會被如何處理。“為什么不能統一管理之下單獨通知、單獨登記隱私信息?”瑩瑩的擔憂道出了很多人的心聲。
網友@斗班恪說,“在藥房、超市都要求記錄姓名,手機號碼,身份證號碼,家庭住址,這些信息說是上級主管部門要求登記的,請問,這些個人信息如何處理?有人收集嗎?原件有處理嗎?疫情當前就可以隨意索要個人信息?”
還有網友在微博提問:“疫情防控期間社區、物業采集了詳細的公民個人信息,這些公民個人信息有沒有保護措施?會不會被隨意販賣?有沒有專人負責保護這些公民個人信息?如果公民個人信息遭到泄露怎么追責?”
網友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整個疫情期間,個人信息泄露時有發生。
1月下旬,南都曾報道,超七千湖北返鄉人員的信息在各種親友、同事群中肆意流傳,騷擾電話、短信頻發。這些信息涉及的統計部門包括教育部門、街道辦事處、居委會、公安等。
在近日浙江湖州長興警方破獲的一起案件中,在快餐連鎖店擔任店長的杜某某利用職務之便,收取了61名應聘者和員工的身份證照片,并先后冒用六人身份,騙過藥店的身份證識別系統,購買了30只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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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原則性要求,關鍵在于如何落實
2月9日,中央網信辦發布《關于做好個人信息保護利用大數據支撐聯防聯控工作的通知》(下稱《通知》),提出除國務院衛生健康部門授權的機構外,其他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以疫情防控、疾病防治為由,未經被收集者同意收集使用個人信息;不得將數據用于其他用途等要求。
不過,南都記者梳理疫情期間各地發布的相關文件發現,目前幾乎沒有文件明確提出疫情結束后的數據處理方式。隨著疫情逐漸好轉,個人信息保護工作的重點也應該從收集、使用轉移到存儲和銷毀。
僅20%左右的網友知曉數據存儲期限和疫情后處理方式。
根據南都此前發起的一項調查,疫情期間有75.8%的網友被收集了個人信息,盡管其中超七成網友都表示在提交個人信息時了解收集單位和收集目的,但只有20%左右知曉數據存儲期限和疫情過后會被如何處理。
有觀點認為,掌握這些個人信息將有利于商家做后續商業運用,與金融、保險或醫療用品的銷售甚至詐騙綁在一起。這也正是公眾所擔心的。
“中央網信辦的《通知》其實已經提出了總體要求,各信息收集機構要做的就是落實文件要求”,中國信息安全研究院副院長左曉棟認為,各地防控指揮部門在下達收集信息的要求時,就應該考慮到一整套個人信息保護方案。“不是簡單地收集,別的不管了。”
他指出,問題就出在很多防控指揮部門并沒有個人信息保護的意識,收集方式五花八門。他認為,除了統計類信息,能精準定位個人的信息原則上都應該銷毀。一旦泄露,當地防控指揮部應和收集機構共同承擔責任。
上海金融與法律研究院執行院長傅蔚岡也認為,從保護個人信息的角度,銷毀疫情期間收集的個人信息最為穩妥,但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個問題。“邏輯上是誰要求收集,誰就要負責處理。”他建議,可以通過發通知的方式,要求收集機構妥善保管或銷毀數據。
另外,個人信息保護相關部門也有監管權限。左曉棟舉例說,市場監管部門可以針對商戶進行監管;如果通過App收集,就歸網信辦、工信部處理;一旦涉嫌犯罪,公安部門肯定要出手打擊。
他指出,在這次疫情防控中,個人信息收集工作還缺乏成熟的經驗可循,難免產生亂象,以后再發生重大公共安全事件,應該事前規劃頂層設計,建立協調機制,進行統一指揮。
采寫:南都記者蔣琳 南都個人信息保護研究中心研究員尤一煒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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