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第73
白鹿原的炸彈還未炸響,一張訃告輾轉到了白嘉軒的手中,白嘉軒一看愣住了神。鹿子霖爭著搶著要看,他展信一看頓時臉色慘白,訃告上赫然寫著鹿兆海為國捐軀,鹿子霖悲痛萬分。就在眾人悲痛之時,轟隆一聲響起,白鹿原的祠堂被炸得粉碎,眾人目瞪口呆,一時鴉雀無聲。田福賢向岳維山匯報情況,岳維山幸災樂禍,直嚷嚷鹿兆海之死是民心所向,田福賢心有怒氣只得隱忍不發。鹿子霖白發人送黑發人,白嘉軒不禁同情他的遭遇,鼓動族人為鹿兆鵬發喪,族人振奮精神,誓要好好送別英雄鹿兆海。白鹿原書院,白孝文找姑父商量鹿兆海的喪禮,蔣委員長親自點名讓朱先生致辭,白孝文希望姑父能同意。朱先生點頭應允,還揚言要為鹿兆海守靈。自古以來只要晚輩為長輩守靈,白孝文覺得不合禮數讓朱先生三思而行,朱先生正氣凜然地說:民族英雄不分前后輩。出殯日,縣上的大人物親自扶著鹿兆海的靈柩回白鹿原,鹿子霖夫妻泣不成聲。白嘉軒和朱先生領頭為鹿兆海上香祭拜,手下的人將鹿兆海的遺物交給朱先生:那遺物是四十三撮頭發,便是四十三個日本人的性命。朱先生看著那些鬼子的頭發精神大振,他擲地有聲地發言:書生無用,他要棄筆從戎,跟隨鹿兆海的足跡,為祖國捐軀赴難。而后,朱先生高聲念出自己為鹿兆海寫的悼詞:“……丈夫壯懷,雖死而無憾,御敵寇于關外,斷魔爪于中條,李廣劍在,幸廉頗未老,英靈未遠,有萬眾承志,英雄尚饗……”英雄尚饗的呼喊聲振聾發聵,喪炮聲響徹天地,白鹿原的群情激蕩。茫茫人海中,喬裝的鹿兆鵬大受觸動,他很是傷感。而后,鹿兆鵬悠然來到白鹿書院,與朱先生對坐暢飲。朱先生發出一番驚天動地的言論,作勢要找蔣委員長論理,要去投奔中條山的部隊。鹿兆鵬心知此番行為無疑是送命,他坦率直言:鹿兆海不是死在敵人的槍口下,而是死在他一心效忠的蔣委員長手中。朱先生根本不相信鹿兆鵬所言,這是個豺狼虎豹的世道,鹿兆鵬和岳維山忙著表功,而可憐的鹿兆海卻死在疆場上,他痛心無比。饒是如此,朱先生還是帶著修縣志的同僚們動身,一行人跋山涉水往中條山去。渭水河邊,朱先生偶遇了十一師的茹師長和鹿兆鵬,經過茹師長的佐證,朱先生這才確信鹿兆海的真正死因。茹師長要和共產黨講和,將槍口一致對外,鹿兆鵬便是領路人,朱先生欣然同往。白孝文曾告訴黑娃,如今抗戰時期槍口對外,待到抗戰勝利后政府必然剿共剿匪。黑娃憂心忡忡,他計劃領著兄弟們投奔國民政府謀出路,大拇指力挺黑娃,叮囑他不要走回頭路。岳維山熱切地歡迎黑娃的到來,山寨兄弟喜悅不已。喜上加喜的是,日本政府無條件投降,抗戰勝利了。國民黨成為了中國的主人,在祖國大地推行新制,田福賢成了聯保主任,他在白鹿原上廣選甲長。鹿子霖躍躍欲試,白嘉軒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田福賢也警醒鹿子霖注意身份,鹿子霖心里很不痛快。白孝文介紹徐先生的女兒給黑娃當媳婦,徐先生看不起黑娃的身份,直言黑娃戒了煙才能娶到自己的女兒。黑娃心一橫,將自己綁在柱子上,任憑風吹雨打都不松綁,誓要戒煙成功。皇天不負苦心人,黑娃終于抱得美人歸,還升職為營長,可謂風頭正盛。鑼鼓喧天,笑語宴宴。適逢人生喜事,黑娃興高采烈地與弟兄們喝酒慶祝,白孝文心中酸楚不已,他失魂落魄地向黑娃辭行。不想,突然來了個小子,自稱是石頭的兒子,還熱絡地與白孝文和黑娃搭腔,三人笑鬧成一團,白孝文將心中的愁苦暫拋腦后。白家,夜幕中鹿三獨自在后院忙活,白嘉軒無意中說起黑娃的近況,他疑惑鹿三為何不肯跟著黑娃去過快意生活。鹿三不以為然,他早已斷了和黑娃的父子情分,白家才是自己的家。白嘉軒哭笑不得,他覺得是自己的一味縱容,才讓鹿三養成了這個臭脾氣。新房中,黑娃緩緩掀開新人的蓋頭,新婦姣好的面容讓黑娃想起了田小娥。田小娥的音容笑貌,她的一顰一簇都浮現在眼前,黑娃不禁怔住了神。新婦為黑娃寬衣解帶,為他搽去額上的汗珠,沒有分毫嫌棄黑娃的意思。黑娃大受觸動,既田小娥之后,他終于找到了一個貼心人,八尺男兒倒在新婦懷中泣不成聲。翌日,黑娃從睡夢中蘇醒,妻子早已為他準備好清粥小菜,黑娃為了拉近夫妻間的關系,主動提出要拜妻子為師好好讀書,妻子不肯,讓他找個師傅正兒八經地學習,黑娃連連點頭。營地中,山寨弟兄散漫一團,惹得教官焦營長大為不滿,他變著法地整蠱黑娃弟兄。山匪們和焦營長起了爭執,眾人扭打在一起,黑娃氣得直跺腳,徑直給了兄弟們一頓暴揍,揚言他們給山寨丟人了。山匪們向黑娃低頭認錯,拿起木棒敲得頭破血流,黑娃這才作罷,山匪們的一言一行讓焦營長很是錯愕,他心虛不已。黑娃到白鹿書院拜訪朱先生,他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土匪頭子鹿兆謙,還鄭重其事地給先生磕頭下跪,要拜朱先生為師。朱先生心生疑惑,他問起個中緣由,黑娃直言:自己闖蕩半生,錯為土匪,現在一心向改邪歸正。黑娃的真誠打動了朱先生,他執筆題下“學為好人”四字贈予黑娃,同意收黑娃為關門弟子,黑娃得償所愿很是開心。白鹿原上,當上甲長的鹿子霖不得不四處征兵,他告訴白嘉軒要將白孝武應征入伍,遭到白嘉軒極力反對。鹿子霖遲遲征不到兵,田福賢下令將鹿子霖抓起來。白嘉軒領著鄉親們搭救鹿子霖,田福賢對白嘉軒的威脅不管不顧,他揚言誰敢鬧事就將誰槍斃了。田福賢的威逼利誘沒有半點效用,白嘉軒和鄉親們繼續鬧事,田福賢氣得以頭搶地,一口氣提不上來倒在地上。眾人眼見田福賢被抬走,這才紛紛散去,田福賢從地上爬起來,原來他是裝暈躲著白嘉軒等人。監獄里,白孝文對鹿子霖殷勤熱絡,他迂回曲折地打聽鹿兆鵬的下落。鹿子霖何等精明,他看穿了白孝文的意圖,讓他給家里帶個話,心底做好赴死的準備。鹿子霖媳婦走投無路,她只好找白嘉軒幫忙,白嘉軒雖與鹿子霖爭斗了半輩子,他仍不忍心鹿家沒落。白嘉軒對鹿子霖施以援手,他讓白孝武進城找白孝文,讓白孝文和黑娃幫襯著鹿子霖。省城中,白家兄弟商量著營救鹿子霖的事情,乍一聽鹿子霖媳婦為救鹿子霖不惜賣房賣地,他心中有了壞招。白孝文大搖大擺地回到白鹿原,他徑直拿著錢財往鹿家去,鹿子霖媳婦將房契和地契交給白孝文。冷先生看著一臉壞笑的白孝文,不禁悲從中來。白嘉軒得知此事震怒,他將白孝文洗涮一通,匆忙趕到鹿家,保下了鹿家的祖宅。白嘉軒仁義,他將房子讓給鹿子霖媳婦住,讓她全力營救鹿子霖。鹿子霖媳婦感激白嘉軒,她跪謝白家的恩情,白孝文心灰意冷地離開。滋水縣城,岳維山從省城里開會回來,他問起近日的情況。白孝文說鹿子霖嚷嚷著要見他,岳維山心知鹿子霖和鹿兆鵬沒有聯系,決定將鹿子霖釋放了。白孝文暗中使壞,他對著岳維山竊竊私語,岳維山聽后匆忙去牢里找鹿子霖求證。岳維山循循善誘,祈求鹿子霖能說點可靠的消息,奈何鹿子霖軟硬不吃,岳維山怒急將他吊起來打,鹿子霖被鞭打得滿身傷痕。白孝文躲在一旁冷眼旁觀,他心中很是得意。黑娃一心求學,他但凡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像新媳婦高玉鳳請教,也向朱先生請教。黑娃和朱先生討論學問,他就“人之生而直,罔之生也幸而免”侃侃而談,說起自己對人生方式的新看法。黑娃見解獨到,他先闖世事再求學問,他求學問只為修身,朱先生不禁感慨自己的學生中真正求學問的竟是一個土匪坯子。白嘉軒帶著聯名書向岳維山請命,他跪在政府面前,希望能有一線生機救下鹿子霖。白孝文阿將父親攙扶起來,他直言白嘉軒此舉是犯了忌諱,同意幫忙轉交聯名書。臨行之前,白嘉軒警醒白孝文,做人要踏實,切不可妄自菲薄,失了良心。白孝文揣著明白裝糊涂,他才不樂意幫襯鹿子霖。鹿兆鵬在黑娃住所前高聲嚷嚷,自稱是黑娃家五舅,惹得黑娃哭笑不得。兄弟兩久別重逢,不禁說起了此間的樂事。兩人談笑風生,鹿兆鵬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他想向黑娃借個道,黑娃欣然同意。白鹿書院,朱先生和同僚辛苦半輩子終于完成了縣志,但令人發愁的事情是沒有錢印刷,朱先生對著夫人自怨自艾。好巧不巧,岳維山突然前來拜訪,他主動攬下印刷縣志一事,朱先生連連道謝。岳維山話鋒一轉,他懇請朱先生再發剿共宣言,支持蔣委員長。朱先生醍醐灌頂,他讓岳維山給自己點時間思考。歸途中,白孝文向岳維山感慨:朱先生這樣的書生竟會討價還價。岳維山不以為然,他提點白孝文做人要懂得順應時勢,懂得軟硬兼施,白孝文似懂非懂。而后,白孝文出書的錢銀交給朱先生,朱先生總覺得岳維山目的不純,他最終還是拒絕了岳維山的幫助。黑娃應下了鹿兆鵬的要求,他要安全護送共軍過峪口,他早早地睡下養精蓄銳。翌日,小石頭無意中聽聞共軍的消息,他興致沖沖地找到黑娃,將消息透露給黑娃,希望能得些好處。黑娃一聽愣住了神,他慌忙吩咐小石頭不要多言。夜幕中,黑娃和小石頭趴在山坡上靜觀其變,趁著小石頭不備之時繞到他的背后,黑娃徒手將小石頭活活勒死。有了黑娃的里應外合,鹿兆鵬的共軍部隊順利開進陜西。共軍部隊又一次成功逃脫,岳維山抵擋不利遭到了上級的怒斥,他將滿腔的怒火指向眾人。昨夜當值的是黑娃帶領的炮營和焦營長帶領的一營,兩人首當其沖受到責罵,白孝文幫著兩人說好話,卻換來岳維山的一番數落。岳維山大罵白孝文是個酒囊飯袋,篤定是白孝文和黑娃瀆職,罰了他二人一年的軍餉,白孝文很是無奈。白孝文起了疑心,他提醒黑娃切勿身在曹營心在漢,黑娃只得小心翼翼地敷衍過去。黑娃整日提心吊膽的,他讓朱先生幫忙拿個主意,朱先生給他支了個妙招:將書上所學的十之一二和他平生所見所聞融合起來,他定能從容應對。黑娃恍然大悟,他感念朱先生的教誨之恩,懇請先生陪著自己回鄉祭祖,朱先生點頭應允。白鹿原族人翹首以盼,都想看看黑娃如今何等意氣風發,不想黑娃卻只是帶著朱先生和高玉鳳回鄉,族人好不失望。祠堂門前,白嘉軒挺直腰桿等候黑娃,黑娃和高玉鳳齊齊跪在白嘉軒跟前,黑娃向白嘉軒懺悔:當年是他意氣用事傷了白嘉軒,他為自己的莽撞道歉。黑娃言辭懇切,白嘉軒深受感動,他連忙將黑娃拉起來。新媳婦初進祠堂,族里的老人依例舉行了祭祖儀式,黑娃領著高玉鳳上香叩首,黑娃當眾承諾:他會洗心革面,成為一名好官,為祖宗爭光。眾人感慨不已,白嘉軒倍感欣慰,他讓白孝武代行族長,為黑娃披紅。彼時,鹿三悄悄躲在一旁觀望,他一言不發。看著黑娃風光氣派的祭祖儀式,白孝文虛榮心作祟,他抱怨白嘉軒不公道,嘟嘟囔囔地走開。而后,一行人回到白家看望鹿三,鹿三躲在小院的角落里顫顫巍巍,黑娃心生愧疚,他熱淚盈眶地喊了一聲“爸”。鹿三心里澎湃不止,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回來了”,而后轉過身去伺候圈里的老牛。時隔多年,鹿三黑娃父子的心結終于解開,白嘉軒如釋重負。白孝文謊稱自己有事先行一步,行至半道他突然停下腳步,躺在原野上放聲大哭,將心里的委屈全數發泄出來。白嘉軒熱情地招待黑娃,白孝武、黑娃和他三人對坐暢飲,三人正在興頭上,不免喝得酩酊大醉,黑娃坦率直言要將鹿三接去城里,白嘉軒爽快答應。翌日,白嘉軒送別黑娃和鹿三,他心中惦念著鹿三,事無巨細地交代著黑娃:飯要爛糊一點,衣服要暖和一點,要常常陪著他……白嘉軒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鹿三始終不發一言。馬車緩緩離去,白嘉軒怔怔地望著眾人遠去的背影,他心中萬分不舍,鹿三卻不曾回頭望過一眼。田福賢四處征兵征糧,惹得白鹿原人議論紛紛。為了平息眾怒,田福賢強行將保長一職塞給白嘉軒,如果不然就將白孝武抓去當兵,白嘉軒叫苦不迭。一邊是至親兒子,一邊是他最重視的族人,他心里五味雜陳,無奈之下他叮囑白孝武進山避禍。祠堂里,族人向白嘉軒抱怨連連,族里的年輕小伙子都被抓壯丁,家中沒了頂梁柱讓女人、孩子和老人怎么活?白嘉軒有心無力,他當眾撂下狠話:以后族中事物白家不會再管,世道如此,大家只能自求多福。鹿子霖整日關在陰暗潮濕的大牢里,他開始變得瘋瘋癲癲。他嘴里念叨著田小娥,作出龍王求雨的姿態,惹得獄警們哭笑不得。白嘉軒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獨自守著白家大院心里空落落的。正發呆時,鹿三偷偷溜回了原上,兄弟兩又能同吃同飲,白嘉軒這才松開眉頭。黑娃得知鹿三回原的消息很是驚訝,他決定讓鹿三在白鹿原安享晚年。鹿三和白嘉軒聊起兒時的故事,聊著聊著竟然睡著了,待白嘉軒醒來已然是日上三竿。白嘉軒在后院找到鹿三,鹿三一臉安詳地躺在床上,他沒了氣息,白嘉軒心痛萬分。輾轉三年過去,鹿子霖被釋放,白嘉軒和鹿子霖媳婦接他回家,看著落魄的鹿子霖,白嘉軒鼻頭一酸。鹿家,鹿子霖看著斷壁殘垣沉思良久,鹿子霖媳婦匆忙安慰他,鹿子霖坦言自己已經很滿足了。繁星點點,鹿子霖和白嘉軒一起喝酒,白嘉軒為白孝文的惡行向鹿子霖賠禮道歉,鹿子霖不以為然。田福賢也帶了好酒好菜,三人開懷暢談,一切仿佛回到了舊日時光。而朱先生得償所愿,印刷出自編的縣志,一眾人激動不已。白孝文聽黑娃說解放軍已經攻下了西安城,為了表達自己與國民黨的決裂,他率先發難殺害了岳維山。白孝文還不放心,又把曾經當土匪的黑娃也抓了起來關進了大牢。白嘉軒聽到了此消息,趕緊進城勸誡白孝文。白嘉軒為了阻止兒子竊取革命的果實,將來當官禍害百姓,就絕情地把他交給了鹿兆鵬。白孝文雖然一心想著自己的仕途,但是終究不能反抗“腰板硬直”的白嘉軒,所以他的結局必然是棄官為民或者更慘。鹿兆鵬終于也回到了原上,并進了白鹿祠堂祭拜祖宗。當著鹿子霖的面,鹿兆鵬跪在白嘉軒的面前,懺悔自己沒有照顧好白靈,并愿意侍奉白嘉軒養老送終。鹿兆鵬說起白靈的犧牲事,讓白嘉軒回想起她死的時候給自己的托夢的情景,眼里的淚水禁不住流了出來。至于黑娃最后的結局怎么樣了?鹿兆鵬與白靈的女兒去了哪里?白孝文最后又得到了什么樣的懲罰?一起期待白鹿原白鹿原第77集大結局劇情的播出更新。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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